“娘,這粥……”
“傻丫頭,今兒個可是你生辰,鍋裏的雞蛋看到了吧,你爹特意給你煮的,娘的婉兒九歲了,快過來讓娘好好看看……”水明嬌一臉母愛的對著溫婉兒招手。
溫婉兒心頭一熱,鼻尖一酸,差點落下淚來,立刻放下手中的碗,走到水明嬌身邊,身子一矮,窩進了水明嬌的懷裏。
“娘……”略帶黯啞的嗓音情不自禁的響起,溫婉兒心裏一片翻騰。
過生辰,她都不記得她上一個生辰是怎麼過的,不對,好像她在現代的時候,就沒有過過生辰,因為她也不知道她在現代的時候,具體出生的日子是哪一天,身份證上的日子,不過是隨便寫的。
本就不是真實的日子,又孤身一人,過生辰這件事情,在她的生活中,壓根是不存在的。
溫婉兒抱著水明嬌,汲取著水明嬌懷裏的暖意,不斷的將心頭的澀意壓下去。
如山的父愛,如水的母愛,讓溫婉兒心間不斷的發熱,溫暖的她眼眶發紅……
“傻丫頭,以前在溫老頭家,爹娘沒本事,連個像樣的生辰都不能給你過,以後每一年,你的生辰,爹娘都陪你過,你爹今兒個上縣城,回來會給你買花布,紅頭繩,到時候給娘的乖婉兒做新衣裳,梳辮子……”
水明嬌抱著溫婉兒,摸著溫婉兒柔軟的頭發,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愛意,將溫婉兒靈魂深處,在現代集聚的那深刻的孤寂感,逐漸驅散。
“娘……”
母女倆膩歪了好一會兒,才歡歡喜喜的準備吃早飯。
白煮雞蛋,其實溫婉兒並不愛吃,因為一不小心,她就會被蛋黃噎到,然後不住的打嗝。
可是今日的白煮雞蛋……
溫婉兒將蛋黃夾碎,拌在白粥裏,覺得異常的美味。
水明嬌看著溫婉兒吃的開心,滿臉滿眸中都是笑意。
吃過了早飯,溫婉兒刷了碗,想著最後一次將她和溫德祥上山要帶的東西檢查一次,便出了土地廟。
靠著土地廟門邊,溫德祥用樹杈和雜草搭了個簡單的小雜物間,溫婉兒從裏麵將一應物件掏出來,兩張草繩編製的草網、兩根一頭被削的尖銳的樹棍,都約有嬰兒的手臂粗、兩把彈弓,一大一小、還有一卷加粗的草繩。
溫婉兒將東西一一檢查了一遍,見一切都好,正準備起身回土地廟裏,一抬頭,見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腳步匆匆,邊抬頭張望,邊往土地廟走來。
定睛一看,才看清是溫德富!
溫婉兒站起了身子,定定的看著距離土地廟越來越近的溫德富,隻見其穿著一身洗的幹淨,半新的深藍色長袍,腳下一雙嶄新的黑布鞋子,一半的頭發被梳起,綁成了發髻,另一半散在肩頭,麵上略帶急色,眸中隱約可見些許不安和擔心。
從原身的記憶力中得知,溫德富這位常年在縣城學堂裏讀書的小叔,通常很少回齊雲縣,當然,也不是一開始進學堂讀書就這樣,隻是最近的三年來,溫德富除了每年的除夕,初一新年,二月二開祠堂祭祖和八月十五中秋節等三個重要的日子在家,其餘的時候,都在縣城的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