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收回了心緒,抬頭看向溫德瑞,見他找了一個正在擦桌子的小二,彎腰賠笑的詢問了幾句,那小二打量了溫德瑞一眼,並沒有露出什麼輕蔑不屑的神色,隻笑嗬嗬的朝著大堂裏麵喊了一嗓子,溫婉兒隱約聽見喊的什麼先生,但是具體是什麼,沒聽清楚。
不一會兒,裏麵就走出來一個穿著深藍色長袍,袖口和領口都繡著花紋,腳上踩在一雙黑色的高靴鞋子,腰間還圈著一條鑲著碧玉的腰帶,腰帶上掛著一個荷包,上麵繡著鳥獸的圖案,朝著溫德瑞走來。
兩人說了幾句話,溫婉兒見溫德瑞朝著她和溫德祥手裏的籃子指了指,又見那人朝這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便見溫德瑞出了來。
“走,德祥大哥,婉姐兒,掌櫃的讓咱們去後門。”溫德瑞搓著手,一臉的喜氣,明顯事情是談好了。
溫德祥瞬間放鬆下來,麵上也染上了幾分笑意,溫婉兒一想,也是,這前來賣東西,堵在人家酒樓大門口是有些不好,再說了,溫德祥還背著兩捆柴火。
“那人沒有為難德瑞叔吧!”
“這倒是沒有,沒想到這樣大酒樓,卻一點也沒有看不起人的樣子!”溫德瑞撓了撓腦袋,有點意外的說道。
溫婉兒笑了笑,看來溫德瑞怕是從來就沒有想著把兔子往酒樓裏來賣,也不知道以前他們是怎麼賣的獵物。
三人順著小二的指點,直接從酒樓右側的小巷子裏一路往香滿樓的後門走,還沒走到後門口,就聽到幾句焦急的談話聲。
“這可怎麼辦,眼看著一會兒就到中午,廚房正等著用柴火呢!”
“掌櫃的,張老伯讓我和你說聲對不起,這會兒張老伯還在床上躺著呢!隻讓我進縣城給你送信,隨便把這推車給你送來。”
“掌櫃的,那張老伯給咱們香滿樓送了這些年的柴火,一日都沒耽誤過,這會怕是真的傷的不輕,不然也不會……”
“唉,罷了,泉子你帶著這位小哥去找莫先生,在賬上支五十個大子,給張老漢家裏送去,張老漢無兒無女的,眼下摔斷了腿,怕是家裏正困難,你和張老漢說,讓他不要擔心柴火的事情,好好養傷最重要!”
“哎!我這就去!”
“掌櫃大叔,我適才聽你們說,給香滿樓送柴火的張老伯摔了腿,今日沒能給香滿樓送柴火來,你看我爹砍得這些柴火你香滿樓可能用?”
溫婉兒快步的上前,對著站在門邊,外麵套著繡著福字對襟棉襖,裏麵穿著墨色長袍,發中夾雜著白絲,歲過半百的掌櫃問道。
“你們是……?”香滿樓的掌櫃一臉莫名的看著走過來的溫婉兒三人,眼睛瞥見溫德祥背後的柴火,閃過一絲亮光,被溫婉兒捕捉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