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嬸坐在三叔公的床邊,侍候著三叔公喝了藥吃了飯,這才和三叔公小聲說起了話。
“老頭子,看著德祥一家子落成這個模樣,我還真是有些後悔了。”三叔嬸歎了口氣,給三叔公掖了掖被角。
三叔公坐靠在床頭,眉心皺成了個“川”字,深深的呼了口氣,半響才幽幽道:“唉,後悔也沒辦法,若是當初……唉,這都是命!”
“德祥和婉姐兒下午來看了你,說是讓你別去德喜家了,我都和德祥說了,你看……”三叔嬸看著三叔公,老夫老妻的,有商有量的一輩子,這會子越發的默契了。
“該去的還是要去,德喜自他爹沒了後,當了村長,越發的變得不知事,去年陳家分家,竟然還收了陳老大家兩口袋白米,真是不像話!”三叔公說道溫德喜,麵上帶著怒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難怪那陳老二家隻分到了陳家兩塊地,當時村裏人還都以為是老陳氏偏心陳老大,想著給陳老大留些好的,誰曾想原來是……”三叔嬸有些吃驚,麵上全是驚訝。
“唉……”
三叔公和三叔嬸的談話,別人自是不知道。
晚間,溫德祥回到土地廟時,見溫婉兒正盛著湯給水明嬌吃,當下麵上就浮上了笑意。
“爹回來了,快到鍋灶邊烤烤火。”溫婉兒看著溫德祥單薄的衣衫,心裏心疼,卻無可奈何,眼下家中果腹都困難,從她穿越過來至今,也就這兩日喝的兔子湯算是好東西了,之前都是糙米粥,一日兩頓,稀得都能當鏡子照。
“婉兒越發的會照顧人了,對了,爹在山上砍了一些細的樹枝,回頭編個草席子,綁上樹枝,給這土地廟按個門,多少也能擋擋風。”溫德祥走到火堆邊,邊烤火,邊說著。
“還是爹爹想的周到,娘親和弟弟身子都弱,不能吹風,好在這土地廟門小,四周又沒有窗戶,許是土地神保佑,這幾日天氣也好,不過有了門,就更好了!”溫婉兒順手給溫德祥也盛了一碗湯,笑著說道。
水明嬌喂飽了溫澤潤,將其放到身側,裹好被子,這才端起了溫婉兒遞過來的湯,道:“婉兒說的是,都是土地神保佑!”
“恩恩,爹,娘,等日後咱家富裕了,就給這土地廟好好修砌一番,日日供奉香火,感謝土地神庇佑我們一家的恩德!”
“婉兒說的對!”溫德祥和水明嬌都笑著點頭。
躺在水明嬌身側的小家夥也嗷嗚了兩聲,好似也是在應和。
一整日的心酸和悲傷,終於隨著晚間的歡欣淡化了許多,夜幕降臨,土地廟裏已經沒了談話的聲音,溫德祥這幾日許是太過勞累,傷心,早早的就挨著水明嬌睡下了。
溫婉兒挨著溫澤潤,卻是徹夜難眠。
想想目前家裏的情況,米糧緊缺,個個衣衫襤褸,水明嬌和溫澤潤還需要藥材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