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先好好想想,娘,你再吃點兒肉,不然沒有奶水喂弟弟。”溫婉兒起身,給水明嬌又盛了一碗兔肉,水明嬌含著淚,非讓溫婉兒也吃,見溫婉兒點頭,這才張了口。
這是溫婉兒穿越過來,第一次吃肉,本以為會覺得異常的香,卻不知為何,帶著些許苦澀和痛意。
本是正月十五元宵節的大好日子,雖說弟弟出生是喜事,可是在溫婉兒看來,卻有些壓抑的很!
溫婉兒窩在水明嬌的懷中,遲遲不能入睡,水明嬌的性子本是嬌弱賢惠,今日會說那樣一番話,怕也是真的寒了心了!
或許,在水明嬌的心裏,溫老頭一家所有的苦楚都可以加諸在她和溫德祥的身上,但卻不能容忍她的孩子受到傷害,不管是她還是弟弟。
溫婉兒緊握著拳頭,咬著牙,胸腔中縈繞不散的怒氣讓她很是難受,遲遲難以入眠。
溫德祥將剩下的兩個兔子安頓好,挨著草鋪邊,坐靠在牆邊,抬頭看著狹小的土地廟的屋頂,也是遲遲難眠……
土地廟裏燃著一根快要燒完的黑蠟燭,燭火若隱若現,並不明亮,不過能散發光芒罷了。
黑蠟燭是最劣質也是最便宜的蠟燭,燃燒時,會發散出一股很嗆鼻的刺激氣味,穿越來這幾天,溫婉兒已經習慣了。
此刻,溫老頭家,溫老頭和溫張氏坐在主屋的炕上,溫德福在屋裏走來走去,坐立不安。
溫桃花吃了飯,早就睡了。
“行了,別轉了,都快把你娘轉暈了!”溫張氏瞥了溫德福一眼,在炕上小黑桌上擺的小碟子裏抓起一把幹癟的葵花籽磕了起來。
溫老頭扭頭瞪了溫張氏一眼,看向溫德福問道:“你走的時候,嬌娘到底如何可看清楚了?”
“我……我……”溫德福抖著嘴唇,半天也沒敢說出實情。
“老頭子,有什麼好問的,都這會兒,村裏也沒傳出來什麼不好的言語,那賤人定是沒事,下午我見德瑞和他媳婦回來,也沒什麼奇怪的,怕是那賤人都沒敢開口說……”溫張氏吐了嘴裏的瓜子殼,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若不是你慫恿,老二能去找晦氣,這會兒還不知道出沒出事,若是真的出了事,那就要趕緊去賠禮道歉,省的把事情鬧大,不好收拾,回頭讓村裏人說道我溫老頭家的二兒子害死了大兒媳婦,被人戳脊梁骨,你就不怕影響老三的前程,若是沒事,咱們也不用這麼提心吊膽……”
溫老頭說著說著語氣也慢慢緩了下來,隻是看向溫德福的時候,還是帶著怒氣,也不知道是生氣溫德福沒有在土地廟找到東西,還是生氣溫德福幹了壞事。
夜深人靜,土地廟的一家四口,除了水明嬌和剛出生的小家夥睡著了,溫德祥和溫婉兒都沒有入睡,灰暗的燭光已經熄滅,溫德祥看了躺在地上的母女三人一眼,起身出了土地廟。
溫婉兒察覺到溫德祥出去了,輾轉反側了數次,一雙黑溜溜的葡萄眸子更加合不上,隻因胸口充斥的那股氣息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