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一共八隻兔子,送到縣城的酒樓,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賣了錢,就能給娘買好吃的補身子,還能還了三叔嬸家的米糧!”溫婉兒高興的手舞足蹈,溫德祥聽了溫婉兒的話,心頭暖暖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聽溫婉兒說到水明嬌,心頭又有些不寧。
看著溫婉兒的笑臉,溫德祥心裏偎貼,想著他的女兒,小小年紀,就知道孝順娘親,還知道還人恩德,溫德祥心中很是高興!
於是再一次忽略了心頭的不適。
“婉兒說的對,三叔嬸一家一直幫著我們家,對咱家恩重如山,理該報答!”溫德祥一麵和溫婉兒說話,一麵綁著兔子,溫婉兒站在一邊,使勁的點頭。
父女二人頭一次相攜上山,就有了收獲,兩人很知足,大手牽小手,空著另一隻手,溫德祥提著七隻兔子大的,溫婉兒拎著一隻最小的,準備下山。
溫德瑞剛上山沒多久,就發現了溫德祥和溫婉兒留在雪地上的腳印,順著腳印,很快和下山的溫德祥和溫婉兒相遇。
看到溫德瑞一臉急色的找來,溫德祥和溫婉兒心頭咯噔一跳,溫德祥心尖那抹不安感瞬間放大。
“德祥大哥,嬌娘嫂子要生了,我娘讓我來找你快快回去!”溫德瑞急切的語氣讓溫德祥和溫婉兒一陣心急,看到溫德祥和溫婉兒手中拎著的兔子,溫德瑞也隻是瞥了一眼,絲毫沒有別的神色,眼眸中隻有焦急。
還沒等溫婉兒回神,就被溫德祥直接一把抱了起來,手中的兔子掉了也不管了,直接大步朝山下跑去。
“兔子,兔子……”溫婉兒喊了兩聲,溫德瑞看著綁的牢固的幾隻灰兔,立刻拎了起來,追著溫德祥跑去。
不是溫婉兒不擔心水明嬌,而是這幾隻兔子是她和溫德祥好不容易抓來的,水明嬌生產,家中急需銀錢給水明嬌買藥買物補身子,沒了這幾隻兔子,豈不是什麼都沒了,再說了,這幾隻兔子被綁的好好的,被溫德祥丟在地上,也跑不掉,隻需要溫德瑞彎腰撿一下就好了。
回到土地廟,恰好聽到一聲嬌弱的啼哭聲,溫婉兒心中一急,從溫德祥的懷裏滑了下來,將手中的兔子往跟在後麵的溫德瑞懷裏一丟,就往土地廟裏跑。
溫德祥也想往裏麵跑,卻被李大夫攔了下來,“德祥兄弟,女人生孩子,裏麵汙穢,不得進,不得進!”
進了土地廟,撲鼻而來的就是一陣濃鬱的血腥味,溫婉兒心頭一跳,麵色慘白,挑起破床單拉起的簾子,衝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即使之後過了多年,溫婉兒都忘卻不掉。
水明嬌毫無血色,眯著眼睛,氣息奄奄,好似一個破布娃娃,躺在破棉被上,棉被上全是血,一邊的地上也是血跡斑斑,好似發生了什麼恐怖事件一般。
身側一個被包裹的嚴實,隻露出一個小腦袋,臉上皺巴巴的紅彤彤的帶著幾許未擦幹淨的血絲的小嬰兒,小嘴正在無聲的蠕動著……
一邊,三叔嬸和溫水氏正在給水明嬌擦身子,破木盆裏全是血,紅的駭人,瞬間刺紅了溫婉兒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