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在身邊呼嘯而過,第一次坐在巨龍背上,林葉還並未來得及享受,因為此刻,他正在擔心著格勒的狀況,看著手中拿著的那條粗壯,卻又血淋淋的手臂,林葉心頭微微顫動,格勒是為了救自己,才會落得這個地步,他能逃出去嗎?
坐在龍背上,雖然很高,但是完全沒有恐高的感覺,龍背很寬,很安穩,一般的龍體型絕對沒有這麼龐大。
對了,巨龍!這頭龍既然願意救自己,那麼跟它談談,興許他還能夠幫助自己,帶自己回去,救下格勒再逃。想到這裏,林葉不住開口道:“龍前輩,我謝謝你救下我,但是,我朋友在下麵,能不能拜托你,回去救一下他?”
林葉說著,天空中飛舞的那頭巨龍,身子忽然頓了一下,減慢了飛行速度,它的這一反應,讓林葉知道,它可以聽得懂自己說話。當然,林葉這判斷很傻,這麼高階的物種,會說話都不是奇怪事,何況聽得懂自己說話呢。
靜待了數秒鍾,它終於開口了,隻聽得一聲蒼老的聲音,從前頭巨龍的口中傳出,龍聲本該威嚴有力,但這龍聲讓林葉知道,它是故意放的緩和的。
“我……已經沒時間了。”
“啊?”林葉聞聲大驚,他驚訝的盯著巨龍頭部,失聲詫異問道:“你……你說什麼?你沒時間?什麼沒時間了?”
聽著林葉焦促的詢問,老龍也沒有想要隱瞞著什麼,他聲音有些蒼涼道:“我認得你,要說是我救了你,倒不如說,曾經是你救了我。”
“是我?救了你?”林葉越聽越糊塗,以至於他現在不知道老龍在說些什麼。
“沒錯!”老龍沒打算賣關子,他直接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數年前,我身染劇毒,在一名為沙城的不遠處河中棲息洗毒。是你,用仙之力,將我體內的毒性逼去,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震驚!林葉聽見老龍這一番話時,整個人都木然了,他滿心的驚訝,滿臉的訝然之色,腦中瞬間浮現起不久前,在淬煉之塔內,發生的一幕幕。
“你是說……”林葉眼中閃爍著一絲浸潤淚澤,他聲音沙啞,忽而小聲道:“你是說……當時的那頭水龍,就是你?”
“沒錯,就是我!”
“怎麼會……”林葉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了?”
老龍抬起蒼老無力的龍頭,靜靜的看著遠方,略微思索,道:“兩千來年了!”
這個兩千多年,在林葉心中並無太多的定義,畢竟對於林葉來說,那隻是在前不久剛發生的事情啊!老幽冥使,也就是巴特爾的上一任,他跟自己說,淬煉之塔中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幻不存在的。
可是現在,林葉不再相信了,自從上次在冰兒四姐妹口中得知他們生活的村子,就是欣藍之前所在的村子之後,他就隱約覺得,淬煉之塔中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而現在,這頭老龍的話,讓林葉更加確定,淬煉之塔中的一切,真的存在!
鐵錚錚的現實擺在眼前,林葉心中感慨萬千,一時間不曉得該說些什麼,這老龍,竟已經活了兩千多歲了,真是不可思議,但是現在已經老成這樣了,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你和之前,好像很不一樣啊?”
林葉將心中的疑惑,都問了出來,而老龍也是疑惑,抬過前方的龍頭,朝背上的林葉探過龍首,道:“其實,我也很詫異,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卻還活著,並且還一點也沒變過。就連實力……也已然這麼爛……”
這……林葉頓時無語,這老龍也真是的,說往事就說往事吧,幹嘛非要扯到自己的實力,說起實力,可是林葉的致命傷啊,林葉那個恨……
見林葉不說話,老龍繼續開口道:“我已經老了,老到已經無用武之地了。我在一年之前被邪魔抓去,關在那個冰窖中。他們對我施加大量的魔性襲身,再過不久,我這個糟糠之體,就要失去自己的意識了,所以我說,我已經沒時間了。”
“什麼?”林葉已經習慣開口疑惑的驚叫出這麼一句話了。畢竟,最近遇到的事情,一連串的都讓他震驚。“你是說,你也要被魔化了?”
“嗯……”老龍的語氣有些失落,它顯然很不情願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被魔化,替邪魔賣命。
“我已經感受到自己意識的模糊,現在我要將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我要找個地方,將自己囚禁起來,讓魔化的我,跑不出去為禍大陸。”老龍這樣說,是因為他知道,即使是自己老死掉,或者是自殺死掉,也會被魔性支配著自己的身軀,包裹它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