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昆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抹著嘴角說:“你這個混蛋,根本不了解我的感受。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他們會指著一棟跟他們毫無任何關係的高樓問你,你以前的家鄉有這麼氣派的建築嗎?當他們舔著沾滿豬油的嘴,對你意淫東南亞女人時,殊不知老子睡過的中國美人比他們見過的娘兒們還多。”
“哎!我怎麼覺得你像個野蠻的印尼人。在這個世界上,哪裏需要讚歌、粉脂、麻木,我們就去哪裏提供我們所具有的,然後賺大把大把的錢。我可不討厭中國人,他們愛攀比,比完了職位比洋房,比完了洋房比進口轎車,轎車比完了就開始比狂野,你不覺得這裏是唯一一處把吸毒作為一種時尚的地方嗎?”
阿帕昆確實有情緒,但吉尼賈卻看穿了他,認為他可能是在中國居住時受了侮辱,直到現在耿耿於懷。
“知道為什麼罵你亂撒尿嗎?咱們這批貨物的客源裏,多是些明星大腕,真要遇上較真的,挑咱們這批貨的毛病,誰負責?不客氣的說,要是為這事兒惹上爭議,老板砍掉你老二的可能性有多大你自己掂量?別覺得我之前做隊長總壓著你,你要真比我有頭腦,老板能不清楚?”
吉尼賈最終又把阿帕昆震住了,他把話繞來繞去,就是要讓阿帕昆明白,雖然這趟走私由賽爾魔傭兵代替了自己原有的隊長職務,但你阿帕昆也別忘乎所以。
我躲在山嶺的斜坡上,悄悄跟著這條在濃密樹林間偷偷前進的馱隊。這時的天色,已被夕陽染紅。大山林木之中,鳥叫聲漸漸少了。我出來打獵之前,臨走在竹樓留了便條,告訴蘆雅和伊涼,晚上我若是回不來,就讓後山學校裏的女教師過來和她倆一起睡,畢竟那女孩二十多歲了,可以很好的照顧她倆。
想幹掉這支走私馱隊,隻有一種辦法可行,就是在黃昏和黑夜交替的三十分鍾之內,先幹掉兩翼的斥候。然後再利用黑夜,偷襲運輸馱隊,直到把他們一點點的蠶食掉。
前麵的山路越走越崎嶇,最先被我覺察到的那兩個斥候,正在前麵交錯纏雜的植物下走著。“古卜魯,你確定是這條路線嗎?我怎麼感覺咱們走進了大山死胡同。前麵的山壁又高又直,要是過不去的話,就得再花費一天時間往回返。我希望你別挑戰我的耐性逼我殺人。”由於天色越來越暗,斥候裏的傭兵漸漸走得不耐煩,開始質疑身後跟著的同伴。
“哎呀,你們這些傭兵,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咱們入境雲南以來,在大山裏走了五天了,你遇見過一個邊防戰士沒有?要不是我路線領得好,咱們早瞎眼撞到關卡上去了。再者說了,這條路線確實險惡難走,但也是你們的頭目要我選擇這條最隱蔽的路線的。再走半個小時,咱倆就歸隊,等明天晨曦時分再走。抹黑走山路非死既傷,我可有過教訓。提前聲明,到時你可別逼我。”
斥候裏的傭兵沒有說話,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鍾表,大概也知道距離歸隊的時間就要到了。借助昏幽幽壓下來的光線,我越來越近地靠近他倆。
淡白的月亮提前掛上山頭,晚露已經使樹葉變得微微潮濕,我壓低了身子,緩緩蹭著低矮的灌木斜著貼近目標。若是換在白天,恐怕三十米左右就很容易被那名斥候傭兵察覺。但現在,我與這兩個斥候隔著層層枝葉,居然逼近到了十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