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走你的。”十萬火急的時刻,杜莫命令女孩閉起眼睛,我不用看都知道,杜莫預算出了時間,他知道來不及快速翻爬,就提起女孩的脖頸,一把將她扔上外麵的樹枝。
杜莫這麼做很正確,一旦我抽出匕首,同賽爾魔傭兵的樸刀對抗第一回合,沒壓製住這凶猛的家夥,而杜莫和女孩剛好翻越過鐵網圍牆頂部,那摳抓在網眼上的手指頭和腳尖兒,會瞬間被削砍幹淨。
可以想象,隻剩一半的兩隻腳掌,如何奔跑上丘陵躲避。隻要循著血跡,對手一樣追殺過來。賣冰女孩說過,凡是不被允許進去的陌生人,都不會活著出來。
“啊!”女孩一聲大叫,被杜莫身不由己的扔上了刺槐樹冠,就算木刺紮傷些身體,總好過砍去指關節。“別怕疼,用力抓住樹枝,我馬上跳過來了。”
杜莫喊完,隨之噗通一聲,落向蔥翠的刺槐樹冠。“啊,太他媽疼了,老子沒被木刺紮著。你這馬戲團跑出來的鐵麵猴兒,過來抓老子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噢!”
狂妄大笑沒保持兩秒,嘴角兒的裂痕就讓杜莫閉了嘴。杜莫故意大叫,意在提示我解除守護狀態,轉變成攻擊狀態;同時,也激怒凶狠的賽爾魔傭兵,好讓我有機可乘。
但我知道,以杜莫現在的身體狀態,他已經盡力。
“嘩啦啦,嘩啦啦……”鐵絲網的震蕩程度,變得越來越劇烈,凶狠的賽爾魔傭兵,見杜莫和女孩跳出了鐵網圍牆,不免怒火中燒,他把憤恨的眼神兒死死盯瞄上我,地動山搖般衝擊過來。
“當,當當。”急速的短兵相接,迸射出細碎的火花,我握匕首的虎口,酸麻感十分強烈。賽爾魔那粗壯勇猛的胳膊,借助樸刀內扣的月牙形刀刃,可以揮砍出驚人的爆發力。而我手中的匕首,隻能更多的格擋,為肉身的閃避爭取時間。
“唰唰,唰唰。”這家夥像隻扒抓在網牆上的毛臉猴子,蓋在鐵麵具下的傷疤臉,對我咬牙切齒,展示仇恨,仿佛我就是燒毀他麵容的敵人。
此人招招凶狠殘忍,那鋒利樸刀的攻擊,剛被匕首反彈開來,便借勢橫掃我摳在網眼上的手指,幸好我右腿腳尖高掛在圍牆頂部,如同鍾擺似的,控製整個身體重心,才能快速鬆手閃避,不然左手五指會被瞬間削落,從高高的鐵網圍牆散落進地麵枯黃的野草叢,撿都撿不回,更不用說拚接。
賽爾魔傭兵,扒在我下麵的鐵網上,左右搖擺蜷縮著的的身體,尋找攻擊漏洞。日頭很毒辣,他疙疙瘩瘩的鐵麵具上,長長的彩色鬃毛瑩瑩閃光,仿佛魔鬼在抖動胡須。這種裝束,會增加對手的恐懼感,使人覺得在同妖獸格鬥。
他不斷搖擺的上半身,如同公雞啄食蜈蚣似的,一直在積極尋找攻擊的契機,試圖一刀砍下我幾公斤骨肉。我很清楚,眼前這個家夥絕對是勁敵,他的敏捷程度,從身法招式上足以窺豹一斑。
“嘿!我在樹底下撿到把手槍,裏麵還有子彈,讓我來射死這個雜毛老妖。”杜莫強打起精神,隔著鐵網,在外麵的圍牆根兒下嚷到。
“砰,砰。”畢竟杜莫嘴角被那群惡棍的皮鞋踢裂,模仿手槍射擊的口技很差,但丟上來的石塊兒,砸在鐵絲網眼兒上,倒有些甚微的效果。
賽爾魔傭兵很睿智,他知道黑人在演戲,意在盡力幫助我對付敵人。假如杜莫真撿到實彈的手槍,一定會悄無聲息,偷偷摸摸的射死他,傻瓜才會在射擊目標前肆意大喊,除非隻為嚇唬對方,但杜莫被他們毆打個半死,不會仁慈的去嚇唬一個冷血的賽爾魔傭兵。
“嘿,嘿,嘿……”那個落難的女孩,也爬下刺槐樹,撿些碎石塊兒,同杜莫一起投擲鐵網內側的賽爾魔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