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楊振來這裏看他,總能看見他這樣。
“我要回霍山了,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楊振在史梁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後,徐徐說道。
一直怔怔望著山坡上那片野花叢的史梁聞言,一直未動的眼珠動了一下。默然片刻後,他說:“一起吧!我也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於是,當天上午九點來鍾,楊振離開華山的時候,史梁跟著一起走了。
史梁雖然沒了雙臂,身體也瘦得厲害,但跟在楊振身後下山,還是沒問題。
那個伺候他的老男人也跟著隨行。
……
山腳下,華山的山門口,已經有兩輛寬敞舒適的馬車在等著。
拉車的馬,有四匹。
都不是羸弱的老馬。
兩輛馬車的車轅上,都坐著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車夫。
楊振、史梁,以及那個伺候史梁生活的老男人,一起上了第一輛馬車。
老男人很自覺地沒有進入車廂裏麵,和駕車的老車夫一起坐在外麵的車轅上。
瀟瀟雨和陳暮上了後麵那輛馬車。
此行,他們也和楊振一起回霍山。
對於鷹爪門來說,霍山,才是權利中樞。
“你對未來不抱希望了?”
馬車在路上行駛半日後,楊振發現史梁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就開口問了這麼句話。
“我雙手都沒了,你認為我對未來抱有希望,還有用嗎?”
嘴裏雖然回答了這個問題,但史梁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我聽說過一個同樣沒有雙手的高手,那個高手,也沒有雙手,和你一樣,雙手和雙臂都沒有,但他武功卻非常好,照樣能打人殺人,你想聽聽那個高手的故事嗎?”
這句話,終於將史梁的目光吸引過來。
那雙漠然的眼睛從車窗外收回來,落在楊振臉上,“說說!”他說。
楊振剛才腦海裏閃過的靈光,關於的,就是《中華英雄》一書中的鬼仆。
《中華英雄》的主角華英雄有一個極其忠誠的仆人,名叫鬼仆。
鬼仆就像史梁一樣,沒有雙手、雙臂,但卻一樣能快速殺人,武功非常高。
他對敵和殺人的主要手段,不是雙腳。
而是他腦後的一根辮子。
他把腦後的長辮,當作一根神奇的長鞭。
常常一甩腦袋,腦後的長辮就會像閻王爺的奪命索一樣,取人性命。
幾乎沒有失過手。
在史梁的目光注視下,楊振徐徐道出那本《中華英雄》中的鬼仆。
鬼仆,腦後有一根發辮。
史梁腦後也有一根發辮。
鬼仆,把腦後那根發辮當成一根長鞭來修煉。
史梁,目前還缺一本鞭法秘笈。
史梁靜靜地聽著楊振敘述鬼仆的故事,在楊振說完整個故事之後,他忽然淡淡一笑,躬身向楊振求道:“你能給我一本上等的鞭法秘笈嗎?如果可以,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會像那個鬼仆對華英雄那樣忠誠地對你。”
史梁這句話說出,楊振眼眶一緊,瞳孔往內一陣收縮。雙目緊緊地凝視著史梁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