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時黎對身邊的度也高有些歎息地說道:“也高啊,我們匆匆從涼州出擊,然後隻是跟孟溪的人馬過了幾招之後,便又匆匆忙忙地回到涼州了。”
度也高身材其實並不高大,甚至於顯得有些瘦弱的樣子,但是他其實是個大力士,一隻手可以提起近二百斤的石磨。
度也高似乎聽出高時黎有思鄉之情,笑道:“怎麼,幾天不見家裏的婆娘,想家裏的熱炕頭了嗎?”
高時黎擺擺手,然後度也高不要胡說八道,笑道:“這人真是奇怪,一回到了自己的地頭之後,心裏忽然感覺踏實多了。看樣子,魏延全力追擊張既大人的部隊去了。”
度也高跟高時黎一樣,跟張既的交情也很好,不由得有些擔心地說道:“不知道張大人現在了,聽說受了很嚴重的傷勢,幾乎都死過去了。不知道我們這邊什麼時候才消息?”
高時黎點點頭,說道:“張大人現在的情況,也隻有靠上天保佑他那樣的好人了。消息的話,再有七八天時間我們就能回到烏枝城,肯定就有他們的消息。你不要擔心,蘇則不是一般角色而已,魏延奈何不了他的。說不定,到時候他們已經回到漢陽郡,走在了到金城郡的路上等著我們了。”
度也高覺得高時黎太過樂觀,說道:“你也不看看路線啊,從美陽北上到鶉觚城有四百三十裏,我們西進漢陽郡怎麼的都要超過五百裏,誰可能先到呢?不過你說得對,現在也唯有老天爺能夠幫助張大人和他們的軍隊,否則我們麻煩了。”
高時黎驕傲一笑,說道:“能夠有什麼麻煩?”
度也高看了他一眼,說道:“按行程,我們應該先趕到美陽和張大人會合,但是我們到了杜陽之後,遲遲不能前進,哎!”
高時黎對此卻避而不答,說道:“也高,要不是我們路上耽擱了幾天的話,我們大家能夠那麼輕鬆擺脫蜀漢軍嗎?你看看,我們屁股後麵連個追兵都沒有,大家高高興興地回家。”
度也高瞥了他一眼,隻是忍不住搖搖頭。
高時黎見度也高搖頭,以為是認為自己不仗義,忍不住大勝叫道:“也高,我真的不是故意不過去支援他們,我們兩個人都身處同一支軍隊裏麵,孟溪的阻截有多麼堅固你又不是不知道!”
度也高看了高時黎一眼,平靜地說道:“時黎,不要說了,這些烏七八糟的事誰都知道,你羅嗦什麼?我們現在也不必回去翻什麼舊賬。我們現在手裏頭的軍隊很完整,即使後麵有追兵也動不到我們的頭上。”
高時黎眉頭一皺,說道:“也高,想動你太容易了。”
高時黎的重話,讓度也高很不中意聽,問道:“你什麼意思?”
高時黎再度直言不諱道:“誰說我怕蜀漢軍了?你要知道,張大人的仗義和信義那當然沒的說,但是現在主事的人是誰?實際上是蘇則。那個人你敢跟他合作嗎?那是必死無疑的。還記得當年他是怎麼對付李越和麹演兩人的嗎?那個心黑手辣啊!”
李越曾經在隴西造反,距離高時黎的地盤很近;
麹演在西平造反。那次的影響更大,因為麹演在涼州的影響力和號召力遠遠勝過李越。但是這兩人的叛亂,最終都是被蘇則鎮壓下去了。
度也高聽得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高時黎和度也高一直是過命的朋友,見到此時說僵了,便想要緩和下氣氛,說道:“今天就在靈河邊紮營,明天早上渡河,明天下午我們就可以趕到鶉觚城。”
度也高心情變得很不好,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高時黎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