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班拱手問道:“將軍,我們現在要不要出擊?”
吳懿的牙將吳斌,也是吳懿的族人,為人比較衝動,立刻高聲說道:“將軍,我們現在一舉衝殺過去,李白元根本就來不及應付,我們定然可以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吳懿看了一眼吳斌,搖搖頭,說道:“算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們看,李白元已經命令部隊後撤集結了。”
吳班聽到吳懿沒有進攻的意思,緊張的神色立刻放鬆了下來。他們這邊人馬雖然較多,但是大多都是步兵隊,雙方在這個時候打起來的話,自己一方並不占據優勢,而且衝突過後雙方必然都死傷極大。
吳班便讚同地向吳懿點點頭。
吳懿又說道:“本來這邊是由孟校尉,哦,不對,應該是孟將軍的人馬在方位才對,但是卻不知為何會讓李白元過來了。其實陛下隻要仔細斟酌一番,想要一戰征服雍涼根本不可能。以前馬超如日中天的時候辦不到,如今的陛下隻怕也很困難吧。”
吳班聞言,有些吃驚地問道:“將軍不看好陛下在槐裏布置的戰局嗎?”
吳懿看了兩人一眼,罵道:“你們兩個都是將軍了,怎麼連這點事都看不起清楚,按照現在敵我之間的態勢來看,這仗能容易獲勝嗎?”
然後,吳懿又說道:“但是陛下乃一個胸懷抱負的君主,並且還是天縱之資。他帶著荊州軍和江州軍,從荊州打到揚州,又從揚州打到交州,簡直是百戰百勝,手裏麵的軍隊也是越來越多。但是我們不同,我們自己就這點家底了,也是我們吳氏還能夠在益州苟延殘喘的資本,今天我們雖然北上來支援作戰,但是把部隊在這裏拚光了,明天我們還能在益州立足嗎?太後和陛下之間的恩怨積累太深,陛下至今還不能夠釋懷,所以我們這次過來支援他作戰,他才會連見我們都不願意。”
吳班歎了口氣,說道:“說到底,太後當年真的不應該那樣跟陛下為敵。其實,以陛下的雄姿,恐怕連先主都比不上,太後又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呢?何況,事實已經證明,再也沒有比陛下更加適合當我們蜀漢天子的人選了。”
這時候,吳斌忽然大聲說道:“那又怎麼樣?當年將軍就應該更加積極幫助太後,否則的話,現在蜀漢的天下,必然也有我們吳氏的一杯羹了!你看現在的陛下,全然不理睬我們將軍了!”
吳懿聞言,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然後甩手給了吳斌鞭子,怒斥道:“你胡說什麼,小心你的腦袋!”
吳斌摸了摸自己的一擊,因為不痛,也就顯得更加不以為意了。
吳班是個謹慎的人,問道:“將軍,那你的意思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放過眼前的李白元的話,他們很可能就到槐裏去了。那麼對陛下的全局戰略可是很大的打擊啊!”
吳斌又插嘴道:“陛下一廂情願,加之孟溪方麵可能因為忙於對付北麵的高時黎的聯軍,所以就給李白元鑽了空子。所以,我們這邊就不要管了,靜觀其變吧。”
應該說,這完全是一種不思進取和推卸責任的極不負責任的做法。將來要是讓劉禪知道了實情的話,絕對毫不猶豫得砍了他的頭。
吳班低頭不語,顯然並不支持吳斌的做法,內心裏陷入了掙紮之中:一邊是自己家族的利益,一麵是事關蜀漢和君主的忠誠,選擇起來實在困難。
然而,這時候吳懿看向了戰場,忽然發出了一聲冷笑,說道:“陛下確實是身經百戰之人,他當然知道敵人的騎兵隊的戰鬥力肯定高過我蜀漢軍的步兵隊。但是他還是想要用步兵隊去戰勝騎兵隊,那就是想要用我們的士卒的生命和鮮血去換取勝利!”
吳斌笑道,“我們又不是傻子,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們也不必什麼都聽陛下的,否則最終倒黴的還是我們。”
吳班瞅了吳斌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你就是傻子。你知道什麼叫做大規模的迂回作戰,你知道什麼是軍事調配嗎?你指揮過七八萬人馬,調配十幾個將軍統帥著七八支軍隊,其中包括了步兵隊、騎兵隊和兩支大型艦隊,進行一場關係著十幾萬人的生命,涉及數千裏範圍,並且決定著東吳和我蜀漢最終命運的大型戰爭嗎?不要小看陛下,那都是陛下十幾歲還是漢中王世子時候的手筆。他那樣的雄主,不是你這樣的蠅營狗苟之輩能夠了解的!”
吳斌被吳班這樣一頓斥責,頓時弄得臉色緋紅,又顯得很惱火,卻半晌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就在吳氏三個將軍廢話的當口,李白元的部隊已經集結完畢,形成了一個密集陣勢。而治元多的騎兵已經完全衝向吳懿大軍的背後。
然後,治元多親自來見吳懿。吳懿立刻下馬迎接治元多,治元多看到吳懿也是立刻下馬。
兩人之間經過介紹身份後,便又簡短地寒暄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