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先生擺擺手,說道:“你走吧,老夫年紀大了,是管不得你了。”

劉禪聞言大喜,想不到張行先生今天會這樣好說話,自己隻用了三言兩語就將他說服。

他本人是已經被張行先生給訓怕了的,所以昨晚一個晚上躺在榻上輾轉反複,想出來好大一堆說辭,想不到它們現在全成了無用。

然後,劉禪又想到張先生是名滿荊襄的大儒,何不讓他也去醫國院裏麵開設一個太學科呢?

不想,劉禪提出來後,張行先生眼中精光一閃,再度作色道:“太學乃是天子之學,你一小兒何敢如此僭越?!儒學乃聖賢之道,又怎能與雜學同流合汙?”

劉禪討了個沒趣,知道張先生這樣的人除了儒學之外,是看不起其他的學問的。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老人家的思想不夠開通,畢竟在這個時代裏麵儒學才是正統的學問,隻能怪劉禪自己沒有想仔細就提出來,平白找張行先生的罵。

劉禪心理不禁暗歎,在這個時代,恐怕沒人能夠理解他的一番苦心吧?心裏不禁有些擔心將來醫國院成立後,會不會遭致儒學家們的攻擊!

而且劉禪很快又想到,要是讓那些儒生現在就進入醫國院的話,以他們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傲慢態度,醫科和賬目科的學生還不被他們給壓迫得喘不過氣來呀?劉禪想想還是先算了吧,以後再說。他連忙向張行先生告辭,退出張行先生的書房逃之夭夭了。

劉禪從張行先生家裏出來之後,就讓馬車夫直接前往張方平的家。

張方平的新家跟醫國院隻隔著一條長街,是一座非常安靜的四合院,總共前後兩進,其中還有一個小花園,裏麵的花草打理得非常好。這裏原本是個小富商的家,最近發財了就想要換個更大的家,正好他又認識韓龍,劉禪便通過韓龍的關係,低價將之買了下來送給張方平。

張家隻有一個已經成家立室的兒子,一個孫子,女兒早已經嫁人,再加上一個老伴,家裏的人口其實不多,這樣的院落非常適合他們一家居住。

劉禪還將家裏的仆人,各自送了兩個給張家和華佗家裏,反正劉禪甚少有呆在家裏的時候,隻要留下洗衣做飯的人也就足夠,何必讓多餘的人手留在家裏閑著,以至於浪費了每個人最大的邊際效用呢?

劉禪下了馬車,就見朱紅色的大門已被重新漆過,門上兩個銅環擦得透亮,屋簷下的匾額已經換成“張府”二字。

劉禪讓趙風上前敲門,開門的人卻正好是劉禪送給張家的一個仆人。那仆人自然是認得趙風的,探頭看去又見到劉禪站在台階之前,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錦袍,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看向自己。

仆人忙上前給劉禪深施一禮。趙風這才交代那人趕快入內通。那仆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衝入裏麵去通報。

很快地,張府裏麵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張方平帶著老夫人與兒子張琳一起出來迎接了。

劉禪迎步上前來到張方平麵前,施禮道:“張先生,讓您親自出迎,學生真是愧不敢當。”

張方平笑道:“公子乃是貴客,能夠到我家來作客,真是蓬蓽生輝。”

劉禪連稱不敢,又向張方平夫人趙氏問好後,張方平這才挽著劉禪的手一同來到書房。張方平吩咐家人送上茶水後,才開始問起劉禪的來意。

劉禪放下手中茶杯,說道:“先生,醫國院動工在即,如今正需要一名德高望重的大人來主持事務,弟子想請先生出任醫國院院長之職。”

張方平擺擺手,推辭道:“公子你言過了,張治隻是一鄉野郎中,哪裏算得上德高望重?”

“先生不僅是荊州醫界翹楚,而且還樂善好施,荊州人誰不佩服?您正是最合適的人選,先生切莫推辭。”

張方平心裏其實早就心動,但是卻仍然有顧慮,問道:“那元化先生方麵……”

張方平此言一出,劉禪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笑道:“華佗先生乃是個閑雲野鶴一般的人物,做講師已經頗為為難他了。而先生您性情嚴謹又有威嚴,實乃是院長之不二的人選。弟子昨天已征求過華佗先生的意思,他也極力推薦先生出任醫國院院長之職。”

張方平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既然公子都將話到這個份上,老夫要是再推辭就未免虛偽了。”

劉禪聞言大喜,站起來向張方平致謝,然後兩人又閑聊了一些別的事情後,劉禪才告辭張方平。劉禪便又驅車到華佗先生家,告訴他事情已經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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