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一表人才,不如跟著我混,如何?”

“你覺得呢?”蕭迎敖雙手環胸,倚著牆,冷冷地笑著。

真可笑,在傷了沫沫之後,還枉想讓他跟他混?

他是神經抽筋,還是腦子有問題?

西瑞爾一點都不害怕,甚至於神色自然地掏出一本支票本,快速寫撒下放在桌麵。

“人嘛,都有一個價,你開一個價。”

這個世間,沒有什麼是錢買不到的。

“可悲。”蕭迎敖看都不看支票一眼,隻是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走近。

三分鍾後,西餐廳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大肆上演脫衣舞。

男子不但用自己的身體毒害眾人的眼睛,還用那五音不全的嗓音茶毒大家的耳朵。

幾個躲在暗處的記者,抓起相機,拍個不停。

最終,男子被幾個店員湊手湊腳丟出了餐廳。

此時,負責將保鏢引開的趙子俊回到餐廳,瞧見餐廳外的上演的“火辣”場麵,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走到蕭迎敖身邊,嘖嘖稱奇,“迎敖,看不出西瑞爾還挺油的!”

“是看不出。”視線在西瑞爾光溜溜的啤酒肚稍作停留,隨便將線視看向另一邊。

宛若發現新大陸般,趙子俊打趣地說道,“難得你這個當醫師的,也會對人體露出一臉惡心的表情。”

蕭迎敖額頭青筋暴跳,“不想和他作伴的就閉嘴!”

“呃……”望了望脫得隻剩一條底褲的西瑞爾,趙子俊打了一個寒顫,“免了!”

他可沒興趣脫光被人“欣賞”,而且巴黎現在的天氣還挺凍人的。

兩個被趙子俊引開的保鏢,在西瑞爾底褲快要不保之際,總算回來,保住了他全身上下僅剩的一點。

而去追趙子俊的蔡司藝,此刻也狼狽萬分地回來。

在瞧見臉不紅,氣不喘,站在蕭迎敖身邊的趙子俊時,氣得想砍人。

殺千刀的!俊俊為什麼在跑了那麼多路,還能如常地站著?

反觀他這個經常上機房鍛煉的男人,卻喘得像條狗,不爽!

瞧見一手扶著路燈柱子,一邊粗喘的蔡司藝,兩人總算同情心發作,走向他。

然而,才一走到蔡司藝麵前,趙子俊便爆出一句讓他直接癱倒在地的話語。

“不是讓你買單就好,你怎麼活像跑馬拉鬆似的?”其實他剛剛有發現他跟在自己身後,隻是懶得提。

不顧形象躺在地麵的蔡司藝,氣悶地睨了他一眼,懶得回話。

他會累,還不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

沒感動,沒有安慰就算了,還跑來問他為什麼要追著他跑。

捧著一顆受傷的心從地上爬起,淡淡地丟下八個字,漠然轉身離去。

“是我白癡,自找罪受。”好累,累得不想再動情,累得想洗個澡躺在床上睡覺。

望著蔡司藝冷漠離去的身影,趙子俊一顆心微揪,差點就忍不住出聲叫住他。

凝著內心掙紮不已的趙子俊,蕭迎敖抿著薄唇,語氣深長地開聲勸解,“芷筠,心動了,跟著心走便好。”

以那個男人對芷筠的癡狂,應該能接受他是變性人的身份。

隻是……這個是芷筠的心結,如果連她自己都無法跨越,別人也幫不上忙。

“可是,我害怕受傷。”趙子俊幽幽地說著。

自從他做了變性手術後,迎敖便很少喚他芷筠。

雖然這段日子,因為穿女裝,所以在人麵,他都會喚自己的本名。

“那你現在就沒有受傷嗎?”蕭迎敖長指輕指著他心髒的位置,“不愛,這裏也會受傷。愛了,這裏也會受傷。既然兩者都會受傷,為什麼不愛?愛了,即使最後會分手,但是至少還有一段回憶。”

而他,卻連和沫沫相愛的回憶都沒有。

豁然開朗的趙子俊,忠心地說道,“謝謝你,迎敖。”

是呀!既然不管愛與不愛,都會受傷,為什麼不愛一場?

“我們是家人。”蕭迎敖拍了拍他的肩,“去追他吧!好歹他也逛追了你三年。”

“好的,威廉斯家見!”話落,趙子俊便快速沒入人流,尋找蔡司藝的身影。

落寂地望著街上的景物,人影晃動,孤身一人走在異國的街頭,這感覺真的很空虛,很落寂。

沫沫有了那個男人,再過不久,子俊也會跟蔡司藝湊成一對。

而他……卻還是孤身一人。

或許,他該去找個伴,陪他走完最後的一段人生。

然而,在走過一家鞋店前,他卻突然雙手抱頭蹲下,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幾個路過湊過來嘰喳地詢問他怎麼了,英法語交彙,吵蕭迎敖頭痛欲裂。

伸手進口袋翻找出多年以年,一直隨身攜帶的藥丸,仰頭將藥丸丟進口中。

接過路人遞過來的礦泉水,和著一起將藥丸咽了進下去。

“謝謝!”蕭迎敖感激地對路人投以一笑。

這病,還真折磨人呐!

因為這病,他不敢與那個男人爭奪沫沫,誰讓他不能陪她走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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