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的車停在這家酒樓門口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但楊奇下車時,手裏拿的寶劍卻讓看見的幾個人側目。
其中有旁邊店裏的老板,也有另一家店門口出來打電話的服務員,還有一對正好從旁邊經過的情侶。
他們倒是沒有認出楊奇,楊奇頭上戴著黑色遮陽帽,還戴著那副變光眼鏡,開車過來的一路上,因為陽光照射,他這副眼鏡鏡片早已經變成墨鏡顏色。
這幾個人之所以側目,就是因為下車的時候,手裏拿著寶劍。
這年頭帶劍出門,還從車上帶劍下來進入酒樓的人已經很少見。
不過,楊奇下車後目不斜視,生人勿近的樣子,令他們隻敢悄悄看幾眼,並不敢上前詢問什麼。
按理,以楊奇的修為,來殺一個譚家餘孽,根本不需要帶任何兵器,可他偏偏帶了。
原因隻有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
那人用劍傷了他妹妹,更在他叔叔楊海身上留下幾十道劍傷,楊奇不是佛,他也有火,一招殺死那譚家餘孽,難泄他心頭之憤,所以他要讓那人也嚐嚐被劍鋒加身的滋味。
走進這家名叫許輝酒樓的酒樓,楊奇感覺到裏麵安靜得可怕,一點聲音都沒有,不僅廚房、樓上,大廳裏也寂靜無聲,仿佛這裏此時沒有任何人,是空屋。
可他分明又感應到二樓靠樓梯口的包間裏有兩個活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一個呼吸重,心跳微弱,一個呼吸若有若無,心跳卻很強勁慌亂。
楊奇微微冷笑,腳步微頓,就向著樓梯走去。
還沒有踏上樓梯,他眼睛就微微一眯,腳步停了停,因為他看見樓梯上有不少鮮血流下來,從一階階台階上往下流,流的樓梯口滿地都是鮮血,此時上麵已經沒什麼鮮血往下流,但就這,已經足以觸目驚心。
以楊奇目測,樓梯口這一大灘鮮血,至少是四五個人的量,少於四五個人,根本流不出這麼多鮮血。
這裏發生了什麼?
楊奇腳步停了停,便又繼續往前走,走上樓梯,繼續往上。
所謂藝高人膽大,不外如是。
修為恢複到《銅符鐵券》第六層之後,楊奇就不再擔心自身的安危,因為他知道陰陽境的修為,底下還能做他對手的人,已經屈指可數。
能殺他的人,未必還有。
樓梯走完一半,一個轉折,後麵一半樓梯呈現在楊奇眼前,可他已經沒有下腳之地,因為後半截樓梯上,散落著一堆殘缺的屍體,全部殘缺不全,每個人都至少被斬成五六段,像是一堆坍塌的積木亂七八糟地散落在樓梯上。
鮮血就是從這些屍體上往下流的。
楊奇看見五個腦袋,四男一女。
看穿著,有三個應該是店裏的廚師,另一個穿黑酒紅西裝,還有一個穿紫紅色服務員服裝的少婦。
樓梯盡頭的包間房門上,有縱橫交錯的幾道破口,楊奇一看,就知道是劍氣斬出來的。
也就是,樓梯上死的這四男一女,就是那包間裏的劍氣破門殺死的。
簡直令人發指,武俠裏的魔道敗類的手段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