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食臭者(1 / 2)

他把香煙的煙絲,全部給擱到了一個大盆子裏麵,然後他的臉趴在盆子上,大力的嗅了起來,嗅得很陶醉。

周圍的人也都被那大煙槍吸引住了,不知道他要玩什麼名堂,當時小爵士也在看熱鬧。

結果,那大煙槍像是發了瘋似的,大口大口的吃著那煙絲。

這煙絲都是有毒的,吸食和直接食用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一個人連著抽煙,估計連抽十幾根沒啥事,但要一口氣吃三四根煙,估計都得躺下。

小爵士怕酒吧出事,連忙喊人,死乞白賴的把大煙槍給拖到了地板上,其中一個,也不管大煙槍的嘴巴有多臭,伸手就扣他的喉眼,給他催吐。

那大煙槍吞進去的煙絲,全部“嗷”的一聲,吐了出來。

小爵士說:我當時還安慰大煙槍了,我說你回家少抽點煙,好好刷牙,每天總有人願意跟著你——你現在這一張爛嘴,誰看得上你!

我問小爵士:那大煙槍後來呢?

“當天晚上,被我們勸得好好的,也沒花錢找小奶狗,自己走了。”小爵士點了一根“女士”型的細長香煙,翹著蘭花指,吸了一口後,說道:結果第二天,大煙槍就死了。

“啊?”我盯著小爵士,說:你聽人說的?

小爵士搖了搖頭,說道:警察找上門了——他找到我了解情況,說大煙槍在家裏……離奇暴斃。

他還說警察出示了幾張照片,把小爵士惡心得一天沒吃下飯。

我問什麼情況。

小爵士說那大煙槍,是吞煙草死的——屍體在屍檢的時候,胃裏全是煙絲。

我說這個不奇怪啊——也許是大煙槍老是遭人嫌棄,想不通了,吞煙自殺呢?

小爵士看著我,顫抖著說:不光是胃裏有煙絲,腸道裏、心髒裏、肺裏,甚至是血液裏,也全是煙絲,那法醫還敲開了大煙槍的骨頭。

骨頭其實裏麵是空心的,裏頭流動著的是“骨髓”。

可本來應該是“骨髓”的骨腔裏,也全是擠在一起的煙絲。

聽小爵士這麼一說,那我還真的覺得奇怪了。

接著,我問小爵士,說道:你剛才跟我說,說你們酒吧裏,發生了兩件怪事——這大煙槍吃煙是一件,另外一件呢?

“另外一件啊?”小爵士說:是我們另外一個顧客——那顧客有個更加怪的癖好,外號叫“臭蟲”。

“這又是個什麼梗?臭蟲?”我問。

小爵士說臭蟲有一個癖好,叫“聞臭癖”。

這個“聞臭癖”,我以前聽陳詞跟我講過,算是一種心理疾病吧——但也算天生的缺陷,就是喜歡聞臭味。

越是臭不可聞的味道,他聞起來,越是高興。

我說你們酒吧奇葩挺多啊。

小爵士笑著跟我說:沒辦法——我們這是個同誌酒吧,都是社會黑暗角落裏的一群人,被大眾遺棄的一群人,大家的心理,或多或少有些問題——當然,像臭蟲和大煙槍這種極端的,也是相當個別的現象。

“哦,哦!”我點點頭。

其實小眾圈子,都或多或少有些怪毛病,越是小眾圈子的人,越是藐視“人情禮法”,因為他們本來就屬於和“人情禮法”格格不入的一群人。

小爵士說臭蟲也是昨天晚上在酒吧裏,忽然犯了怪病,在酒吧裏連著開了兩個鯡魚罐頭!

我一聽,這家夥的有點嚇唬人——什麼叫鯡魚罐頭?瑞典的一種特產美食!用鯡魚發酵之後做的,特別的臭!

雖說鯡魚罐頭算“美食”,但說真的,這玩意兒比屎臭多了。

那臭蟲大半夜的在酒吧裏開了兩個鯡魚罐頭,那酒吧裏的人,唰的一下,就飛出了去了——屋子裏簡直不能呆人。

不少顧客,還沒來得及跑,先嗷嗷吐了一陣。

反倒是那個臭蟲,一個人坐在位置上,近乎瘋狂的吃著“鯡魚罐頭”,眼神很野獸。

小爵士說:我都不想回憶昨天晚上的情形,周圍二十米,沒有一個人敢近身的——那味道真的絕了,稍微往前湊一點,感覺要窒息,喉嚨都使不上勁了。

“噗!”龍二這時候忽然笑噴了。

但是他又強行忍住了。

這是一件悲傷得事啊,怎麼能笑呢?要嚴肅。

小爵士苦大仇深的說:最後實在是沒招了,剛好,我們隔壁是一間藥廠,我和幾個兄弟,翻到了藥廠裏麵去,“借”了四個防毒麵具,才強行把那臭蟲給抬出去的。

“做服務業也很艱難啊。”我對小爵士豎起了大拇指。

小爵士說:那可不——今天,我們酒吧的員工忙活了一天——到處擦洗,通風,才讓味道散了那麼一些,仔細聞,還是聞得到的。

我也不想仔細聞了,我問小爵士:那臭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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