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僧歎了口氣,說道:一切都是命啊!
我也不知道血僧為什麼說出這麼一句話,但我就瞧見,麵前的地宮地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坑洞,坑洞裏麵,是一個滑梯,滑梯是銅製的。
我正在猶豫,我們是不是進這個坑呢。
血僧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給你們一條路,你們還怕了嗎?
我說我不怕。
接著,我跟陳詞他們說道:你們先在這兒等我,我一個人下去就行了。
這次,是我自己堅持要找到我師父,所以才來見血僧。
也是我自己,要破解“無字天書”裏的坤無極草的預言。
一切波折因我而起,所以,後果也應該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誰知,我才把話放出來,讓他們等我,陳詞、馮春生和金小四,似乎是打過了商量,三個人竟然猛地往前跑,然後直接跳到了那個坑裏麵去了。
好家夥!兄弟們都學會先斬後奏了?
我搖搖頭,苦笑不得,我也跳下了坑洞。
這個坑洞,我甚至不知道有多深,像是沒有底似的,我們在這裏麵,滑行了至少有兩三分鍾後,最後,我們平穩的滑到了一片沙地之上。
沙地的沙子是白色的,踩上去,十分鬆軟。
在我們前方幾百米的地方,沙地上建起了一座寺廟。
這座寺廟,就是我在觸摸毛大力鬼紋身上的時候,瞧見的寺廟。
寺廟上的招牌,寫了三個字——天命寺!
我們幾個人,慢慢的走到了天命寺前。
我的手往門上一搭,頓時感覺這天命寺的門,十分冰涼,像是抓住了一根冰塊似的。
我用力推開了門。
天命寺裏,陰森得很,古怪的佛像,殘忍的圖畫,到處都是。
最可怕的就是這個寺廟裏的大雄寶殿。
一般寺廟的大雄寶殿裏麵,供奉的都是各路神仙諸佛。
這裏麵供奉的,是成千上百的人頭形成的一個“人頭塔”。
人頭塔基座很寬,很大,也非常高,差不多有十幾米的直徑,十幾米高!
在人頭塔下,血僧安然坐著。
他渾身都是鮮血,我們進來到現在,他一直都低著頭。
我跟血僧打了一個招呼,說道:我來了!
血僧這才緩緩把頭抬了起來,他的臉也是血色的,甚至眼睛都是血色的。
“我就是血僧,見過諸位施主了。”血僧說道: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再見一個陰陽刺青師,不錯,實在不錯!
我盯著血僧,說道:我師父呢?
“你要找你師父,真的不必來找我,你找我,就是在找尋死亡。”血僧說。
我說你要害我?
血僧說道:不是跟諸位說謊,我血僧,這輩子沒有殺過生,不但沒有殺人,甚至連一隻畜生也不忍殺。
說完,他一抬手,手上有一隻螞蟻在爬。
他小心翼翼的把螞蟻給捏著放在了腿旁,他瞧著螞蟻,說道:這世間的數萬種生物,各有各的風采,各有各的風姿,妖嬈萬物,萬物生情!
我盯著血僧,說:你這輩子沒殺過人?
“沒有!”血僧說。
我又問血僧:那你身上的血,是怎麼來的?
“這是……食草家族的血,帶著怨氣的血,我身後的人頭塔,都是因為食草家族,死去的人。”血僧說道。
我問血僧:到底什麼才是食草家族?
血僧手裏撚著佛珠,摩挲著泛著啞光的珠麵,說:我要說的有很多,我們時間還很多,他們才剛剛過來!不著急,我慢慢說。
我問:誰要過來?
“待會你們就知道了。”血僧說:你們來找我,就是命由生到了死!既然是死,那就當一個聰明鬼吧。
看來,這個美人鎮的血僧身上,有不少的事。
血僧說道:我先說吧!怎麼說呢?咱先說說美人鎮吧。
我點點頭,說:請大師明言吧。
血僧說:美人鎮,就是利益熏心者的代表作。
“哦?”我問:怎麼就利益熏心了?
血僧說道:這得從這個墓穴的主人說起了。
說完,血僧站了起來,帶著我們,走到了寺廟的門口,指著牆上的壁畫說道:你們瞧瞧這張畫。
我仔細觀摩著血僧指給我的壁畫,這壁畫的內容比較簡單,大概就是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女人,對著鏡子抹眼淚。
這女人的模樣,也不怎麼好看,五官精致鐵定是談不上了,甚至可以說醜——蒜頭鼻、三角眼、招風耳、肥嘴唇。
她抹眼淚的原因,我當然也能理解——古時候不像現在,現在的女人,女強人不少,靠自己的實力打出一片天的女人,實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