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暴跳如雷,直接掄圓了胳膊,把手中的“天官印”,照著於波的都背心,打了過去。
那天官印,去勢如風,不過現在於波反水了,這小子現在找到靠山了,那武行的人,各個手段都挺高明的。
今天和我發生了口角的雷旺,單手捏住了龍二的天官印,同時手腕一抖,巴掌又在那天官印上加了一把勁。
天官印直接倒著飛向了龍二的胸口。
這一手“借力打力”,那叫一個嫻熟——這天官印回來的速度,快了得有兩倍。
“嘿!”倉鼠一聲大吼,擋在了龍二的麵前,猛地抓住了天官印。
毛掌櫃趁著龍二剛才的事,一陣狂黑,說道:你心虛什麼?如果你們什麼都沒做,那為什麼不想讓於波活著,還說不是做賊心虛?
我瞧這周圍的人,被毛掌櫃說通了的,又有一些,他們看著我的模樣,已經浮現出了厭惡的神色。
我暗自歎了一口氣,哎——這個世界,黑的總能被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被描成黑的。
三人成虎的事,到處都是。
這於波——我對他算仁至義盡不?
高工資就不說了,為了能夠增加於波和秋末的薪水,我費盡心思,去了電視台,給咱們的紋身店爭取到巨額的推廣流量,就是想讓大家活得更好,現在,於波卻調頭捅了我一刀。
我想到了這兒,也差不多想清楚了“於波”反水的原因。
墨大先生反水的原因,無非是利益!
於波反水?也因為利益。
我跟馮春生小聲說道:我知道於波這小子,到底為什麼反水了。
馮春生說:我也知道了——最近紋身店不是被推廣了嗎?咱們紋身店有那麼大的流量,又有精湛的手藝,往後啊……咱們紋身店隻靠做紋身的生意,多少收入那是另外說——但是“閩南老紋身”的牌子立起來了!
“這於波,是想把你幹掉……然後他就鳩占鵲巢……這個紋身店是他的了。”
馮春生說完,我心裏說了一句——悲哀。
紋身店的未來流量,是我去電視台裏爭取的!
紋身店的名氣,也是我和馮春生、倉鼠等等兄弟,一點點做起來的。
現在,這一切,都為他人做了嫁衣!
如果我沒遇到什麼波折——這於波沒準還把那顆私心藏著在,現在我要出事了……那陰三爺估計找了於波,聊了一陣後,於波就決定反水。
我曾經和馮春生推測——陰行裏,白衣獠下的暗棋子,應該不止那個被我們整死的鄭久寶——應該還有。
現在看,還有兩個啊,其中一個,竟然就是我店裏的人。
陳詞則說道:水子,我告訴你,那於波反水,還不光是為了利益!
“還能為了什麼?”
“妒忌心。”陳詞小聲說道:你忘記了麼?你們小時候,是紋身行當裏的對手,於波在紋身上,一直都比你有天賦!現在你混得比他好,他就不怎麼開心了。
她說這個和現在社會上的一種現象一樣——就是曾經一個班的同學,班級裏,每次考第一的同學在入社會之後,不如那些成績差的同學混得如意,心裏肯定各種不爽,巴不得混得好的你遇到點什麼閃失,他好落井下石呢。
現在……於波來找我落井下石了。
我捏著拳頭,龍二問我:哎!水哥,你說這於波叛變了……那秋末呢?
我說我還是相信秋末的。
如果秋末也出現到了這個場合,那我是真的傷心了。
但如果秋末不出現在這個場合,我又十分擔心——他最近一直都在和於波接頭電視台推廣的事情,他沒有出現,會不會被於波給……幹掉了?
於波連我都敢陷害,殺一個秋末,也不是做不出來的事吧?
我心裏十分複雜。
這時候,毛掌櫃繼續詢問於波:除了你剛才說的十三長老的事,和那八個女人頭的事,這於水,平日裏還做了什麼缺德勾當?
“挺多的。”
於波剛才表現得還有些膽怯,但現在發現我難為不了他,發現這些武行的人,的確是高手之後……那更加肆無忌憚了。
他開始各種誣陷和造謠。
他說道:過年那時候,於水說他混得特別好,讓我幫他做紋身師,我當時看大家同學一場嘛,真的來了……我本來挺佩服於水的,他當時做紋身學徒的時候,其實挺不學無術的,紋身不厲害,現在靠著自己雙手打拚,混出了這麼牛的家業!我是打心眼的佩服,但是我到了他的紋身店之後,才知道——於水做的生意,都是見不得人的,都是利用陰險的術,來害人斂財!
“這一次,我站出來指責於水,就是因為……我受不了自己良心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