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同門相殘(瓜瓜冠名)(1 / 2)

劉老六說從此以後,再也不給我供應陰魂了。

這相當於什麼?這相當於掐斷了我們紋身店的原材料。

我問劉老六:六爺,我差你錢了?

“一分不差。”劉老六說:我們做交易,雖然有師門之情,但從來都是明碼標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說那你為什麼不給我供應陰魂了。

劉老六笑了笑,說:老話說得好,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麼說,你懂吧?

我說我不懂,我不搶你的地位,也不搶你的錢,而且我還給你送錢——不存在肥了我、餓了你的事存在吧?

“存在。”劉老六說:我現在年紀還不大,還不到退位的時候,你於水本事大——張哥和韓老板你打得掉,美菻醫院十九層地獄的事你也搞的定——你本事太大了,我本來想,你到了三十歲那一年,事業有所小成,也能擔當一麵了,我就把我閩南陰行扛把子的地位交給你,結果你的成長速度太快了,我很恐慌啊。

我說你恐慌什麼?我於水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劉老六說:但我不想現在富有的生活到時候變得一團糟,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離開閩南——隻要你離開閩南,離開六爺我的一畝三分地——我願意重新給你供應陰魂,而且,價格是以前的五成,你於水本事大,去了外頭的城市發展,也能混得很好。

我說如果我不離開呢?

劉老六說:兩個壞處——第一個,陰魂不再供應給你了,第二個,閩南的陰人,你未必使喚得動——一個好漢三個幫,在閩南,你沒有了陰人夥伴,隻靠你手頭那幾人,要做陰活兒,有點難啊!實在話,你是我師侄,我還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

我打斷了劉老六的話:如果我非不走呢?

“不走?那你完全可以試一段時間嘛。”劉老六說:我的目標是要整合閩南陰人,你的存在,隻會讓我手下的陰人越來越失去控製,我也是不得已啊——水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六爺我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直接掛了電話,再也不想和劉老六多談了。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劉老六承諾過——我生意做得再大,他始終都是我師叔!可惜,我本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人心難測。

劉老六要逼我離開閩南,我還就偏不走——我師父的消息,我父親的消息,都在咫尺之遙了,陰陽繡紋身店雖然現在顧客都不怎麼上門,但餘威仍在,這些東西,我也不想舍棄。

何況咱們誰願意背井離鄉。

剛才劉老六的電話,代表我們師門,徹底決裂了。

“劉老六,我不靠著你,我依然能把陰陽繡發揚光大。”我心裏暗暗的下著決心。

我估計我掛了電話之後,臉色不怎麼好看,馮春生就問我,是不是劉老六出手了。

我說是的。

馮春生嘿嘿一笑,說早就料到了。

的確,曾經馮春生夢遊磨刀的時候,他的第二人格就把磨好的刀,遞給了我,說讓我用這把刀,捅到劉老六的心髒裏,他說我不殺了劉老六,劉老六就會殺了我,當然,那是馮春生第二人格的展現。

現在看,卻有些一語成讖的意思。

馮春生的人生閱曆比我要足得多,看人也看得更準。

馮春生說:劉老六這一手,確實是狠!釜底抽薪,你陰陽繡最大的毛病,就是被人斷掉了陰魂的來源——這樣,你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我說是啊,沒了陰魂,這陰陽繡還是陰陽繡嗎?

陳詞說她見過劉老六,她這麼個心理學專家,也沒料到那個劉老六竟然這麼辛辣——她一直都以為劉老六是一個比較潮的老頭呢。

馮春生嘿嘿一笑,說:陳詞博士,你的心理學學的那是挺溜的,但有些人就是城府深,能藏住自己的想法,你完全看不出來,那劉老六要是沒有這兩把刷子,在這麼多年的陰人江湖裏,怎麼做到呼風喚雨的呢?

接著,他一拍額頭,對我說道:水子,我想起來了——劉老六跟你玩這一手,非要把你趕出閩南啊,還真不是光光忌憚你,他還忌憚另外一個人。

我說忌憚誰?

馮春生說:忌憚你師父!

“我師父?”我吃了一驚,我師父是劉老六的師兄啊!兩人的同門之情,那是更真、更純。

馮春生幫我分析,他說劉老六一上來就是雷霆一擊,首先斷了你的陰魂來源,然後用全閩南的陰人你調動不了來威脅你——按照他對劉老六的了解,劉老六是一個講排場的人,做事情多少還是在道上的,這次他的行為稱得上下三濫,對你這麼一個小輩出這麼硬的手,尤其是你還是他師侄的情況下,下手依然如此辛辣,這說明,他非常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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