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吼道:是你們,把小桑逼到絕境的。
我怨恨小桑不?我當然怨恨——任何背叛,我不能容忍。
但是——小桑是被韓老板用她的陳年舊事和秋末,直接逼上梁山的。
小桑對秋末的感情,我是知道的——確實是真心。
現在張哥忽然一槍打死了小桑,我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這時候,張哥直接揪住了小桑的頭發,狠狠把她的腦袋,給拽了起來,小桑一臉木然,明顯是被嚇唬到了。
張哥說:我賣你一個麵子——小桑的命,我饒了!但是——今天晚上,你得好好配合我,我知道——你查到了那副棺材,查到了那個人!很好!你聯係竹聖元,來搞我和韓老板,也很好!今天晚上,我要你拿下韓老板的人頭。
果然!
我就說上次為什麼張哥在韓老板麵前,一個勁兒的保我,還提醒我身邊有臥底——原來,他早就想殺掉韓老板了。
張哥盯著我說:如果你不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這兒——得死三個人,還有兩個是誰?
他一把將攝像頭,再扭了一個位置。
我看到了誰?
陳詞、李公子。
張哥說:我讓小桑騙過來的——你的人真是沒戒心啊——她是一騙一個準。
這會兒,又輪到我和馮春生爆炸了——奶奶個熊的!
馮春生罵道:小桑——上次秋末出事了,我好心好意安撫你們,帶你們去聽李公子的歌!結果——結果你還賺了李公子過去?你還是人嘛?
陳詞是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最重要的人。
李公子的身體裏,有馮春生老婆的魂魄,她之於馮春生,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我和馮春生都發火了,秋末心裏更是難受,他都不知道怎麼麵對我們了,蜷縮在角落裏,捂住了耳朵,低著頭。
張哥說:這三個女人——對你們很重要——非常好!今天晚上,你們殺到韓老板家裏去——砍下了韓老板的頭,我放了他們——如果不去!我怎麼對秋末的,你們也知道!
說完,視頻關了。
我們四個人,相對無語。
隻差最後一步了。
真的隻差最後一步了!
想不到,我們反被張哥將了一軍。
馮春生手裏的煙,一直沒抽,放在嘴裏,又拿出來,拿出來,又放進嘴裏,最後,他把那根煙,直接給揉成了一個團,摔在了地上。
倉鼠也不好說話,隻是看著我。
我想了很久,說:春哥,我們把陳雨昊和柷小玲找過來。
“找過來做什麼?”
“殺過去!”我說:宰了韓老板唄,還能怎麼辦?敵為砧板,我們為魚肉。
馮春生說:宰了韓老板之後呢?我們逃不了的——張哥一樣不會把我們留下——沒有任何懸念。
我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晚上,先宰了韓老板,然後再宰了張哥——所有發生的人命,我一個人扛下,搞定了,我去自首。
馮春生說:那你小子,不就沒命了?
“看竹聖元那邊了!”我說:“如果竹聖元認情,我就死不了,如果不認,那我就得死。”
“竹聖元已經不是以前的竹聖元了,他變了。”馮春生說。
我歎了口氣,說不能管那麼多了——去吧——把陳雨昊和柷小玲,找回來。
“行!”
馮春生站起身,走出了門,他出門前,看了秋末一眼,秋末也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馮春生一句話沒說,冷哼了一句,直接出門了。
他還是怪小桑,怪小桑把李公子騙到了張哥那邊——羊入虎口。
我則跟秋末招了招手:小秋。
“水哥。”秋末噤若寒蟬,被我喊了一聲,渾身猛地抖了一下。
我對秋末說:晚上跟我們一起——如果有幸,能夠幹掉張哥!最後那一刀,我會讓你動手的。
“這……?”秋末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話。
我說張哥廢了你的手的時候,我就立誓,一定會讓你親手報仇——雖然你女友出賣了我們,但是,和你無關,我們之間的承諾,不會變的。
“水哥!”秋末捏緊了拳頭,臉通紅。
“先坐坐吧。”我讓秋末繼續坐著,晚上跟我們一起走就好了。
我也是千算萬算,沒想到秋末的女友小桑,才是我們這兒的反骨仔。
很快,馮春生帶著陳雨昊和柷小玲回來了。
陳雨昊雙手抱胸,說:水子,弄個大車過來,一車人殺過去!先宰了韓老板,再宰張哥。
我說晚上你動手——鍋,我來背。
陳雨昊沒說話。
我則給二狗子打電話:喂,二狗子,找你借台車,要一台七座的。
二狗子也沒問我要幹啥,直接說車半個小時之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