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鬼醫仁心(1 / 2)

“我吃人肉是一個手段,但不是目的。”孫寶奇說。

我問孫寶奇:你的目的,是什麼?

孫寶奇說:多少年了,也沒聊過天,我那邊的壺裏頭,燒了一壺“大幹烘”,味道不錯,喝點吧。

我看了孫寶奇一眼,發現這哥們實在是太淡定了,根本摸不清楚他到底要出什麼牌。

越是不清楚,我越是得先摸清楚,他不是要喝茶嗎?那我去倒。

我走到了水壺邊上,打開了水壺的蓋一看,裏頭還真是煮的茶葉,挺香的。

我端過了茶碗,走向了眾人,一人一個碗,一人一杯茶。

孫寶奇端起了茶碗,聞了一口,閉著眼睛,陶醉的泯了一口:這是我老家特產的黃大茶,味道很好,喝一點試試。

我們也不矯情,舉起了茶碗,喝了一口,茶很好。

孫寶奇說他也喜歡美好的事物,人肉並不好吃——他也不愛吃人肉,之所以吃,也是迫於無奈。

我眯了眯眼睛:每個有錯的人,總是會給自己找到開罪的理由的!

“恩。”孫寶奇說:那我就把事說給你們聽——是對是錯,任你評說。

他就著黃大茶,拉開了話匣子,說了起來。

原來,十年前,他跟師父學藝有成,可以出來拉挑子單幹了。

他師父是鬼郎中——人如其名,術也如其名,大部分的醫術,是要靠死人的屍體來施展的。

這樣的醫術,別說去正規醫院就職了,就算開個門診部,那也是風險很大,所以,他和他師父一樣,當了遊醫。

他怎麼招攬客人呢?大部分都靠當地的陰行給介紹陰事生意。

所以,他十年前那會兒,遊醫遊到了閩南地界,和劉老六有一麵之緣。

他拜了劉老六的堂口,劉老六也給他找了一個顧客,因為他是新人,所以劉老六安排的活肯定不會特別好,主顧是一個混社會的,性格很暴躁的黑道大哥。

那次,孫寶奇給那客戶辦陰事,瞧的是一個心病——那社會大哥的老婆,養的狗死了,因為太過於思念,得了抑鬱症。

孫寶奇用他的鬼醫之術,讓社會大哥弄了兩個屍體的眼球過來,然後攪拌在一起,混入其他的草藥,這個在鬼郎中的陰術中,叫“明心眼”,明心眼這種藥,專門治療各種心理頑症,他算是對症下藥。

可惜,那個社會大哥偷偷把這藥的配方當做奇聞,說給了他老婆聽,他老婆聽了,死都不吃那個藥。

社會大哥脾氣暴躁嘛,直接逼著自己老婆吃,後來他老婆吃了,因為愛狗死了的心病好了,可是又覺得吃了眼睛惡心,犯上了新的心病,一天到晚很扭曲痛苦,沒幾天就精神壓力太大,猝死了。

這本來是社會大哥的錯,但他把這事,怪在了那孫寶奇的身上,找人查到了孫寶奇家的位置,直接帶著人過去,就瞧見了孫寶奇的兒子和妻子,他在氣頭上,直接把兩人給活活打死了。

那天孫寶奇不在,因為出去辦陰事去了,回家一看,那真是赤目圓睜,怒發衝冠——他也知道這事是誰辦的。

孫寶奇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去菜市口,聯係人,買了一頭驢子,做了個鬼抱驢的陰術,害死了那社會大哥的一家——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他也滅了那社會大哥一門。

那社會大哥在市裏很有背景,第二天,他的兄弟就開始搜集人手,要找孫寶奇。

孫寶奇在市裏躲了三天,直到風聲稍微過去了一點,迅速騎著摩托車,出了城,跑路去了。

不過,他快把車開到了陵墓公園這邊的時候,被人攔下來了。

把他攔下來的,就是劉老六。

劉老六帶著陰行的幾個小兄弟,在路上,卡了一台東風大卡,擋住了孫寶奇的路。

孫寶奇知道逃不過去了,下了車,跟劉老六認錯。

劉老六盯著孫寶奇說:陰人不是強盜,也不是劫匪——靠手藝賺錢,你折了手藝,被人報複了,這事你就得擔著——這就是咱們陰人的宿命!

孫寶奇對劉老六說對不起。

劉老六直接拿著一把用麻布包好了的短杆獵槍,頂著孫寶奇的太陽穴,說:活是我分給你的,沒辦成,你當時就應該跟我說……而不是把事瞞著不說,讓我繼續給你分活,你如果當時沒瞞我,我幫你出麵,也許你兒子和你妻子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是。”孫寶奇說。

原來,那天,孫寶奇給社會大哥的事沒辦好,但為了繼續找劉老六要活,他還跟劉老六說——事情辦妥當了,厚著臉皮,繼續要第二個活。

劉老六問孫寶奇:你的錯,認不認?

“認!”

“那六爺我崩了你,不算罪過吧?”劉老六又問孫寶奇。

孫寶奇說沒罪過,他自己犯的事,他自己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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