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繡緣(1 / 2)

陳雨昊看了我和馮春生一眼,揚天長歎:痛苦源自多情,傷你並非我本心……

我聽了陳雨昊的“一言難盡”,心裏也不好受,就問陳雨昊:小雨哥,說咱們聽得懂的話。

陳雨昊說:我答應了柷小玲了。

“咋了?湊一對了?”我有點喜出望外。

馮春生立馬要跟陳雨昊敬酒:這是好事啊——你什麼能耐,柷小玲什麼能耐?你們兩個都是禽獸……哦不,是野獸,你們湊一對,那生出來的小孩,天生就是陰行大家的料!

陳雨昊一伸手,擋回了馮春生的酒,說:不是答應跟柷小玲在一起了,而是柷小玲說再給我三年的時間,如果我再找不到我曾經的心上人,我們就在一起。

“這事,有點亂點鴛鴦的意思了。”我說。

陳雨昊說:所以我才鬱悶。

“別著急,這感情的事,慢慢培養,三年時間,沒準你們真就瞧對眼了。”我對陳雨昊說。

陳雨昊輕輕搖頭,又緩緩點頭:但願,我不想負任何人,畢竟無情自古傷多情。

他這是自嘲,自嘲他是無情的人,說柷小玲是多情的人。

但我感覺,陳雨昊這麼久都沒答應柷小玲,本身就不可能是無情,他是怕傷了柷小玲,所以才不答應。

陳雨昊別看表麵木訥,心裏其實很敏感啊!

我和陳雨昊這邊說著呢,馮春生卻在一旁偷偷的抹著眼淚?

這下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啊,我問:春哥,你怎麼了?

“別說了。”馮春生抓起麵前的酒杯,猛地灌在了喉嚨裏麵,說:水子啊……說實在的,小雨哥鬱悶,但也不算鬱悶,至少他還有三年的時間去找心上人呢,那心上人至少還活著,可是我老婆……我就算找——找到的頂天也就是我老婆冰涼的屍體。

說完,馮春生淚滿青衫,趴在桌子上哭。

這場酒,喝得不盡興,但我卻見到了兩個深情的男人——也算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盡興。

這天晚上,我們三個喝了很多,聊得很少,一直喝到了半夜,我們三個人才各自散去。

……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劉老六打過來的。

劉老六在電話裏,跟我打著官腔:師侄,快,來你師叔的家。

我說六爺,你這是玩哪一出呢?

“不聽話是不?信不信門規處置!”劉老六上次道出了他說我師叔的事,現在還擺起譜來了。

我對劉老六說:六爺,不是不去,我這邊也忙啊。

“我知道你忙,你最近開新店了是不?開在三元裏,小夥子有錢了,不得了了?師叔也不放在眼裏啦?翅膀可硬啊!”劉老六笑著說。

我說今天還忙著收拾東西呢,過兩天就新店就開張了。

劉老六說:得了,你快點過來吧——師叔是心疼你,你開那麼大的店,現在的人手,根本不夠,我給你介紹一個紋身師。

“啊?”我問劉老六:那人手藝咋樣?

“好得不得了。”劉老六笑著說道:北京過來的,我一朋友的兒子,紋身手藝沒話說,就話不是很多。

人狠話不多,我很欣賞。

我說行,現在就去你那邊。

現在我們紋身店,是得再找幾個紋身師了,不然我平常出去找陰陽繡的生意,店裏就倉鼠一個人,來個人紋身,我們還不做,那不是太奇怪了嗎?

我立馬答應了劉老六,去了他家。

要說劉老六確實怪,今兒個是個陰天,他卻躺在老爺椅上“曬太陽”。

我跟劉老六打了個招呼,說六爺,你也不瞧瞧今天是什麼天,坐在外麵曬太陽?

劉老六指了指天上,說:太陽一直都在呢,隻是藏在雲層裏麵,誰知道這層烏雲,什麼時候撥開呢?可一旦撥開了,太陽照下來,咱沒在,那不就曬不成嗎?

我聽劉老六的話,是話中有話,說的無非就是我跟張哥、韓老板對著幹的事唄?

他意思是雖然我們紋身店往前麵走的路上,雖然有張哥、韓老板這樣的烏雲,暫時的曬不著太陽,可我們要是怕了這層烏雲,直接退縮,那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們再也曬不成。

“貴在險中求”,還是劉老六那句話。

我跟劉老六笑笑,走了過去,說:那紋身師呢?

“那人叫秋末,挺文藝的一人,留個長頭發,藝術家似的,今兒個沒過來。”劉老六說。

我瞪大了眼睛:啥,啥,啥?沒過來?

劉老六笑道:沒過來咋地?你以為我真是讓你在這兒來認領紋身師的啊?我是來指點指點你陰陽繡,別說你師叔不幫你。

我看向劉老六,說道:你是我師叔,那你為何跟我師父鬧得那麼僵?

“你管呢?”劉老六不跟我說,隻說他的正話。

他問我:你可知道——陰陽繡的精髓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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