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將侵略者們淹沒其中!
九哲奧終於意識到,自己正在慢慢地變得麻木不仁。
那些單腳蟲明敏都是母巢第一批創造出來的生命,此時卻正在迅速地毀滅。
但是在他的眼中,這些活生生的生命,完全就是為了這場戰爭而生的,技術為了熬過這一晚上的絕境。
在他的眼中,生命,無非是冰冷的數字。
隻要這個數量夠多,隻要產出比損耗的更多,隻要它們能夠堅持下去。
麵前的這場戰爭,無非是最簡單的加減法運算,隻要最終屬於自己的結果是大於零的數字,那就是勝利。
僅此而已。
如果自己永遠這樣麻木不仁的繼續下去,如果自己同樣需要大量的生命堆積而鞏固 手中的權力,那麼,自己與喜都曾經的統治者有什麼區別?自己又和那些不斷擴張的末日蟲類有什麼區別?
單腳蟲不停地發動著衝鋒,它們的腦海中生來就隻有那一個念頭,保衛母巢,保衛九哲奧!
單腳蟲分明就是明目張膽的殘次品,它們的生命低廉又粗糙,但是最為泡壺i,確實合格的。
蟲類的大軍因為它們構成的堤壩被徹底淹沒,被拉扯住了腳步。
人類建立在黑玉之城外圍的探照燈把整個周圍照亮得如同白晝,炮火不斷地打落!
掀起無數塵埃,還有殘骸。
現在的炮火,全都是能夠炸裂蟲類外骨骼的強度,人鱷梨們嚐試著各種殺傷性武器,唯一的目的,還不是戰勝這些虎視眈眈著自己家園的怪物?整個共和國所有的武器庫存迅速耗盡,同樣把大量的重工業轉化成了了軍工廠,大量的殺傷性武器新鮮出爐,也就派上用場。
這場戰爭,拚的就是實力。
進擊的蟲類中,最難纏的還是東方戰場的八角足。
東方戰場的八角足,就相當於從前北方戰場的蜘蛛,還有西方戰場的大潮蟲。
它們是主導,它們是主幹!
九哲奧對於這種蟲子的原型就沒什麼好感。
小時候手欠,不小心抓過一隻,那身上八根非常突出的綠色毒刺一瞬間就把自己當時稚嫩的皮膚蟄得紅腫一片。沒想到這種蟲子,也變成了一方主導!
而且它們不僅僅是毒性巨大,如今變成了巨型的末日蟲類,同樣具有了極高的智慧,甚至能夠飛舞,並且像是蒲公英一般散落自己的毒球!
多虧一直以來有奄奄一息的霓虹國群島擋著,幫共和國分擔了大量的火力,不然它們也是不得幸免。
隻是,這世界是圓的,所以東方戰場的它們,眼看人類吞並了北方戰場,竟然漂洋過海,殺了過來!
九哲奧沒興趣也不能再跳下去與它們一決雌雄或則會大開殺戒,隻能在母巢之上,居高臨下地發出指令。
就算這些八角足變得再怎麼不可一世,終究還是害怕蟲海戰術和人類炮火的。
源源不斷的單腳蟲往前衝,把它們撕扯下來一條條的毒刺,並且在它們身上炸開無數的腐蝕傷口。
然後炮彈精準地砸在它們身上,再怎麼堅固,也禁不住一輪輪的連環轟炸。
於是包括八角足在內的所有蟲類,全都被單腳蟲拖住了陣腳,並且在不要命的炮灰攻勢下折損嚴重,然後被人類高處的炮火接連命中,像是一塊沾滿了苔蘚的牆壁,先是遭到衝洗,然後又被一塊塊地挖掉了最後的頑固聚菌落。
如同漲潮一般的攻勢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慢慢停息了。
太子鼓動眾多蟲類發動總攻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逃亡中的他什麼都沒有的,暗示卻期許了瓜分整個北方戰場的代價。
這些蟲類對於領土同樣孜孜以求,更何況是這塊無主之地?
隻是它們敢於往前衝的勇氣,很大程度都在於它們是一起發動猛攻的,除了絕對效忠太子的一部分,其它所有蟲類都抱有“我也要分一杯羹”的心理去的。
所以黑玉之城的猛烈抵抗,徹底讓它們傻了眼。
更何況,剛剛投入生產的這個母巢,已經開始把周圍的這些屍體吸到其中,打造成全新的兵卒。
那些行軍蟻和單腳蟲身上武裝著還沒來得及徹底消化的同類的殘骸!
它們的手臂與武器甚至天生就是連在一起的。
小蟲島甚至不考慮它們活多長時間這種問題,就連口器的位置都壓根沒有設計出來,它的目標很簡單——
憑借這些蟲子挺過這一夜,就夠了。
它也跟沒打算讓它們活下去。
眼看母巢通過不斷進食,正在逐步恢複活力,整個戰場的勝利天平,也就重新開始傾向於黑玉之城。
看清局勢的一部分蟲類先行撤離戰場。
於是天平繼續傾瀉,更多的蟲類繼續撤離。
於是,最終烏泱泱撲殺過來圍攻的蟲類們,還沒等到天亮,已經如同退潮般迅速撤離,無影無蹤。
整個黑玉之城外麵的荒野,在晨曦中安靜得出奇,安靜得近乎詭異。
若不是尚未凝結的流成小河的血流,要不是尚且溫熱的遍地殘骸,簡直無法識別,昨夜這裏發生了何等慘烈的戰鬥。
這一場圍攻,算是就此告終。
黑玉之城挺立下來。
天空,終於亮了。
漫山遍野的蟲怪,已經像是洪水般退去,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屍體。
這些屍骸堆積成了一座座小山。
母巢新生產出來的工蟻正在不停地把這些屍體運回去,對於它們而言,這就是最好的食材,這就是黑玉之城生產的原料。
這場戰爭,雖然損耗驚人,但是九哲奧的軍隊沒有絲毫損失,反倒是多出了數量可觀的食物。
母巢對於食物沒有保留的概念,永遠都是處於源源不斷的進食狀態,隻要它吃的小區,就能繼續生產,然後繼續擴展,繼續成長。
九哲奧嗅著腥風血雨過後留下的味道。
他忽然想起,這一天,竟然是自己的十八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