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躲,沒有逃,而是以硬碰硬。
他的天賦大開,催動潮汐,半月曾經的窮追不舍不是沒有益處,至少他完美地從那個獵者那裏,學來了如何發動潮汐,最具有力量感的招式。再結合上從幸存者小屋那裏拿來的符石。
不取巧也是沒辦法,不然稍有不慎,跑慢了那麼零點幾毫秒,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通天偉力,在九哲奧身上彰顯!
他粗獷巨大的吼聲,仿佛是比這些暗塚裏的守護者更加窮凶極惡後勁十足的怪物!
獵食者都是一踉蹌!整身體顫栗著,越發的不穩,在兩相角力中,竟然被彈到了半空去,而且傳來了清脆的大半個身子的碎裂聲!
這僅僅是個開始。
源源不斷的獵食者接踵而至!
九哲奧拔出了鉤矛,直接呈現出了最龐大的狀態。
如同一個如意金箍棒,掌控手中。
掄起!
鉤矛在他的手中揮舞,帶著破空的鋒利聲響,帶著橫掃群怪的沉悶聲音。
鉤矛前麵的矛頭,此時更是仿佛成了活物,開腸破肚,就像撕裂豆腐一般簡單。
那些怪物真真的如同遭逢了最令它們嚇破膽的利器,盡然顯露出畏懼的色彩,也許,自己當初在浮石陣中發現的這傳說兵器鉤矛,就是專門為了震懾這些地下怪物存在的神器吧。
物盡其用。
九哲奧繼續揮舞著,獵殺著,在這獵食者的群體中,開拓出一條血路來!
他的兩眼,漸漸從黑色變得通紅,血絲層層疊疊的覆蓋,然後又因為體內大量精純的上湧,轉化成了攝人心魄的金黃色。
太多的獵食者,最終在九哲奧的腳下堆成了一座小山,從山上甚至能看到暗塚邊緣的景象。
他繼續前進,獵食者又是蜂擁而至。
周而複始的殺戮,殺戮,殺戮。
他步步為營地向前走著,背後還倚著軟綿綿的一個公孫大人。
一條血路在他腳下,所有試圖衝鋒的獵食者無一不倒在他麵前,他踏著它們的屍骨,繼續前進,目光堅毅。
現在的感覺,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小時候渴望成為的蓋世英雄呢。
預期裏,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紅鸞應該趁機放走所有暗塚囚徒,憑借它們的偉力徹底鬧翻暗塚,然後地瓜用探照燈晃瞎這些獵食者的狗眼,自己則是趁機逃脫。
媚娘呢?九哲奧倒是寧可她早早溜掉了,但是恐怕隻是奢望。九哲奧終於想起,事態緊急,自己竟然還沒來得及問媚娘過的好不好,碧綠的時候有多疼,現在還疼嗎。
可是,他們怎麼還沒來?
此時的地瓜也快發瘋了,平心而論,就算他是樹人,其實戰力也算是幾個人中最差的了。
九哲奧很照顧他,給他留了最輕鬆的任務,站在暗塚的邊緣,朝裏麵開燈,照明,把那些獵食者閃得狼哭鬼嚎,全線敗退。
但是,自己的照明設備,現在在手中如同一團亂麻,解不開,理還亂,原本應當順順利利打開的探照燈,始終沒有亮!
地瓜的手腳冰冷,目光呆滯,不知如何是好。
而被重重圍困在中間的九哲奧,原本應當繼續燃燒他的小宇宙,但是卻遲遲沒有了動靜,那衝天的氣焰,那輪轉的鉤矛,漸漸地也看不到了,被埋沒了。
地瓜咒罵著自己,擦拭眼淚,反應過來,開始調試設備。
燈,必須亮!
九哲奧的精純瘋狂的燃燒,即將耗盡,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看不到那微薄的希望了。
那麼,真的能逃出去嗎?九哲奧苦笑。
無數的獵食者,近乎紮堆般,堵住他衝出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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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九哲奧預測末日蟲類將會大舉入侵的前一天,原本還不相信他所言的雲城軍政.府,驚詫地看著戶外的異象。
幾乎整個雲城的蟲群大舉出動!
但是它們並沒有血洗哪個據點,而是潰逃。
瘋狂地朝著西方戰場的反方向逃竄!
其中更有幾個家庭,大概了解或者知曉雲城麵對的是何等絕境,竟然寧可涉險,也要跟著蟲群一起撤退。所幸,竟然沒有軍隊出動阻攔,任憑這些蟲子自由撤退,這幾戶人家也成功跟著蟲子脫離了雲城的封鎖,算是逃過一劫。
一時間浩浩蕩蕩,就連從雲城郊區往外看,都不見大地的色彩,而是密密麻麻的全是蟲子!
“發生了什麼?”
在災難預知麵前,從來都是小動物比人更敏感。蟲災麵前,本土的蟲類與蟲子,顯然比人類更加敏感。
隻是就算現在的軍政府知道怎麼回事,也隻能堅守各自崗位,不然就算他們當了逃兵保住性命,等待他們的也隻有喜都軍事法庭的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