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是許多奇怪的線條,他看不懂。
於是九哲奧努力腦補了許多才做出一個大膽的推測,那些原始的蟲類在自己的家園毀滅以後,就開始朝著其他世界遷移。當然不是文明的搬家,而是類似於一種,殖民。
最霸道的殖民,它們來到了這個世界不會選擇被同化,而是瘋狂的改變環境。
正如北方戰場那個樣子,先是大規模的屠城,然後摧城,推倒重建,起來的就是它們的蟲巢!
也就是說,所謂的幕後黑手,不是某一個人,而是一個為了生存下去而搶奪別的世界的原始種族?
那麼,第一隻蟲子爬到地球來,是否就意味著,這原本就是它們計劃中的一部分,開墾荒原,然後在上麵建立更加高級,而且適合居住的文明?
九哲奧覺得自己終於掌握這場末日蟲災的最大秘密。
難怪是亡國滅種的戰爭,它們要是不殺過來,那就意味著自我滅絕。
世界樹那麼大,所以就算這個原始種族怎麼揮霍,都不足為奇。
關鍵在於,它們現在進軍的,是自己所在的世界!
九哲奧從來沒有什麼雄心壯誌,最多也就是想捍衛自己小小的一片天地,這個願望在他帶著小蟲王顛沛流離的逃亡時候最為強烈,但是,一直沒有實現。
這些蟲類,真的占領自己的家園的時候,就更是永遠別想實現了。看起來需要守護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小天地,更是整個天下嗬。
九哲奧要做的,就是阻止這場戰爭!
就算用最鐵血的方法,也要攔住這命運的巨輪!
正當九哲奧全神貫注地看那本天書的時候,發生了別的變故——
紅鸞倒地抽搐!
“她這是什麼毛病啊!”地瓜趕忙想給她打上藥劑,卻被九哲奧攔了下來:“她體內具有一半的昆蟲基因,身體構造與我們是不同的,而且和我這種柔和變化的半蟲血統也有所不同,隨便給她使用藥劑,那就是給她下毒!”
“所以我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
他無奈地聳肩,但是心思卻全都在天書上。
無論如何,世界樹什麼的傳說實在是太過超出自己的想象了,這可真的是跨越整個世界的大戰了。
紅鸞卻一直緊緊盯著他的側臉。
她大概從來都沒有這樣靠近一個少年。
他們勢均力敵,針鋒相對,雖然在私人醫院發生了大戰,但是九哲奧對她並沒有什麼壞心眼,而且紅鸞本身對於雲城也是並沒有惡意的,她不過是用另一種手段守護那座城市,盡管手段用人類的思維無法理解。
紅鸞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清除一部分最有可能變異的人類有什麼錯,但是九哲奧告訴自己錯了,那就是錯了。
她內心從來都是在病床上的孱弱女孩,當真正有人能夠理解自己,擁抱自己的時候,她是什麼都不願意多想的。
但是,劇烈的顫抖,並未停止。
父親對於自己所有的幹細胞進行改造,那種痛苦,絕對是刻骨銘心的。同樣,這種手段帶有無窮無盡的後遺症,盡管自己不死,但是大小病痛從來都讓自己生不如死。
紅鸞緩緩地朝著還在拚命閱讀天書的九哲奧伸出手。
少年握住了她的手,寬厚、溫暖。
紅鸞笑了,笑得陽光燦爛不帶偽裝,冰山冷酷之意全都退盡。
地瓜在旁邊默默地看著,看著紅鸞漸漸恢複平靜,但是身上開始往外伸展許多黑色的絲線。
九哲奧其實一愣,還以為她體內又開始冒出黑色小蟲,但是眼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微小線頭繼續伸展,竟然是無數的絲線。
紅鸞慢慢地鬆開了九哲奧的手,她竟然在這個時候,結繭了。
“她……怎麼了?”地瓜顯然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