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哲奧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自己明明應該把這個紅鸞精神錘殺個半死，這怎麼還站著？
她佝僂著腰，兩眼呆滯，慢慢地死灰複燃著瘋狂的光芒。
人性被一念給轟沒了。
她已經徹底變成了被蟲性驅使的殺人昆蟲。
“恬然？你聽到了嗎，到此為止了。”
九哲奧叫她原本的名字，手中是個小小的瓶子。
即將拚命相拚的紅鸞猶豫了。
“我去過很多次你爸爸之前的實驗室，而且從網上複原了他從前的科研成果，我手裏的就是。”
紅鸞不為所動，殖甲仿佛正在發生某種變化，似乎即將變成更加歇斯底裏的純粹的怪物。
“你經曆過很多次改造，包括那些大潮蟲對你改造，但是，你之所以能不斷地進化，其實都是你爸爸最早給你打好底子的功勞，他很早以前就發現你的不可控了，所以製造成了一種抑製劑。”九哲奧說話的時候，還不停地摳自己的嗓子，雖然那根觸須已經掉了出去，但是依舊難受的要命。
麵前這個女鬼，啊不，紅鸞顯然是愣住了。
“他早就能夠抑製你的瘋狂，代價是在你那麼虛弱的時候使用抑製劑，你會死掉，所以，當你衝向他的時候，他沒有使用抑製劑，而是心甘情願地被你吃掉的。”
“不！”紅鸞停止了變異，聲嘶力竭地大叫。
“他為了你活下去，寧願被你吃掉，因為他知道你會很好的活下去！他留給你活下去的希望，不是讓你把整個人類種族拉到末日的深淵之下！”
“你閉嘴！”
“我說的是真的，我手裏是貨真價實的抑製劑，你要不要嚐嚐？會死的，真的。”
紅鸞的蟲性在這一瞬間也屈服了，她整個人瘋狂地後退，身上的蟲類特征都在瞬間軟了下來。
“還有呢，”九哲奧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隻要我少是放鬆，你就會殺掉我，然後趁機找到這抑製劑的配方，銷毀它，並且想方設法讓自己擁有抗藥性，就像當初你殺掉那個秘警時候那樣。”
被看穿的紅鸞徹底冷靜下來，不再癱軟在髒水當中，從浮滿了蟲子屍體的水中站起身來。
“但是呢，你已經被注入這抑製劑了。”
紅鸞不可思議。
“藥效，隻要你再沾上一點我手中的催化劑，就會迅速見效，你越是催動自己的荷爾蒙，死的也就越快，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如此興師動眾地殺過來的原因，你到現在都沒發現嗎，你以為驅動所有的蟲群就是掌控局麵，卻一直都在我的控製中？”
紅鸞並不想聽九哲奧在說什麼，終於意識到體內已經因為今天這場惡戰造成虧空，而且痛感正在加劇。
此地不可久留。
她想逃，但是卻被九哲奧猛力一灑——
催化劑粘在身上的一瞬間，紅鸞徹底崩潰，整個身體瞬間鬆成了一團棉花，癱倒在水裏，痛不欲生地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