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去茂密的葦蕩搜索暗藏的敵人,的確很危險,萬一駕駛員中槍死亡,那些家夥就隻能靠四肢返回母船。

我很了解飛行員,他們的勇氣隻屬於天空,從高處按動機槍,或者發射輕型導彈,追趕陸地上奔跑逃命的目標。一旦迫降,處於敵方陸地兵種的出沒範圍,相比而言,膽子小了很多。

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這架蹲入草窠中的鐵鳥四周隻有一人,我才端平阿卡步槍,朝背對我的敵人射擊。為了提高精準度,我又把刺刀拆卸下來,之後對準目標連扣兩下扳機。

“嗒,嗒”爆發力十足的子彈,帶著厚重的咆哮,竄向準星直線對準的目標。那假裝維修的海盜,眼睛多關注著葦蕩右側,總以為我可能踩著稀泥繞過來伏擊。

而實際上,我卻衝他撅起的屁股開了槍。兩顆連珠一般的彈頭,分別點射在海盜的兩瓣屁股蛋上。質地精良的迷彩服衣料,被炸出不規則的兩個破洞。

盡管這家夥穿著綠色內褲,可阿卡步槍的子彈卻異常暴躁,在他雪白的臀肉上,擊打出兩朵烏黑的斑,槍眼像突然睜開的血眼,血流似汩汩泉湧。

中彈的敵人,立刻失去重心,身體往一旁栽倒,順著機頭的弧線滑摔下來。我邊把匕首還原成刺刀,邊朝中彈的目標跑。湖水從我胸膛漸漸退卻到膝蓋,然後退到了腳踝。

敵人臀內的兩片盆骨,估計給子彈打碎了,他高階位癱瘓,但一時也死不了,撕心裂肺地哀號。

為了製止這種噪音,我把閃亮的刺刀剛晃到他頭前,就握緊槍托,狠猛戳斷了他的咽喉。鮮血順著敵人脖頸朝兩側蔓延,酷似紅寶石珠穿連起來的項鏈。其實,這也是送了他一程,讓他在即將麵對上帝之前少遭受些痛楚。

果不其然,直升機根本沒壞,我摘下後背的狙擊步槍,快速的坐到倉位上麵,封閉艙門。降落的鐵鷹,四片螺旋槳又開始旋轉,並且速度逐漸加快,直到發出“嘟突嘟突”的響聲。

眼角兩側的景物慢慢下陷,在我到達一定高度,又推動前進杆兒。直升機頭也不回,義無反顧的朝葦蕩盡頭的山壁衝去。搜索到葦蕩前沿的幾個海盜,一定會大吃一驚。至少,他們短時間內,無法確定駕駛飛機的人是敵是友。

尾翼上的小型螺旋槳,像插著的一隻風車,在我調控之下,慢慢擺動調頭。我已經脫去狙擊偽裝,戴上海盜駕駛員的帽子和眼鏡,挺胸抬頭,擺出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開足馬力朝葦蕩與山坡相連的方向飛去。

為了迷惑葦蕩裏的九個海盜,我中途故意朝湖泊中心打出幾百發超載型子彈,誤導葦蕩裏的敵人。無數條熾烈的火線,像惡魔的皮鞭,抽打進深不見底的湖心。然後,直升機忽地向左俯衝,沿著葦蕩中心線撲去。

長久一來,我隻能地麵作戰。此時,突然高高在上,俯瞰四麵疊翠的群山、明鏡似的湖泊,以及正下方浩渺的青紗帳,赫然呈現全貌,真是一覽眾小。

從沒有過的快慰,襲染上我心頭。飛行員的小帽子很個性,兩側凸布護在耳朵上,還有咖啡色眼鏡,把整座島嶼置入血色世界。難怪這幾個家夥在直升機裏狠命追我,這簡直就是狩獵。

葦蕩裏的九個海盜,各自高跳著向我揮手歡呼,他們以為隊友幹掉了遊在湖麵上的狙擊對手。

我按了一下黃色按鈕,上麵寫著:“track”,又按了一下黑色按鈕:“Target”,做後剩下一個紅色按鈕:“fire”。顯示器上麵,一個疊加的正方形光標,由灰色變為綠色,示意對焦成功,中間的十字光標開始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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