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公主真的太陰險了，竟然冒充了白小雨，那一次，若不是為了掩飾身份，她就已經動手要了程文軒和白小夜的命。
又怕不是對手。
現在這瓶毒藥，是她用與她合作的獸人研製出來的。
她可以與任何人反目，可以反手殺死任何與她合作的人。
程文軒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一手提了白小夜，一手提了子默，縱身向窗外飛身而去。
隻是剛剛離開房間，白小夜卻低喝一聲：“不好，毒藥已經蔓延出來……”
隨著她的話落，子默緩緩倒在血泊裏，一聲不響。
“子默……”白小夜嘶聲大喊，連聲音都顫抖了，望著那一灘血水，不知道如何是好。
子默對自已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也知道他可以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已，甚至可以不顧蕭以歌的安全。
這一次，亦是沒有留下來照顧蕭以歌，與自已闖進了月桓宮。
“小夜，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快走。”程文軒眼底也有幾分不忍，隻是現實已經這般，做什麼也沒有用。
他要將白小夜安全帶離這裏！
“啊……”突然白小夜慘叫一聲，她百毒不侵的身體竟然也搖搖欲墜，不像子默那樣來的快，卻也感覺到了死亡的腳步走近自已了。
她的手腕上已經有細細的血絲……
“小夜……”程文軒也大喊一聲，握著她手腕的手一抖，身上的黑色長衫便落在了白小夜的身上，隨後不顧一切的抱起白小夜飛身便走。
他是用盡了身體裏的內力，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
必須爭取每一分每一秒。
痛意漸減的白小夜清醒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出了月桓宮，正站在百花叢中。
那花亦是有劇毒，本來死死抱著白小夜的程文軒卻緩緩鬆開手，有些站立不穩。
顧不上心底的悲傷，白小夜從袖子裏取出解百花的解藥，快速塞進了程文軒的嘴裏，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程文軒的眼神有些恍惚的看著白小夜，仍然一臉關心的問著。
披上那件黑衣之後，便沒了那種疼痛感。
“我沒事！”白小夜的眼圈有些紅，明顯的有淚痕。
子默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一時間無法接受。
而此時她才注意到程文軒那張白晰的臉上也有了細細的血痕，整個人搖搖欲墜。
“你……你……”白小夜不可思議的大聲喊著：“你中毒了……怎麼會這樣……”
一種深深的絕望。
“我沒事……”程文軒用最後一絲力氣支撐著：“我覺得應該讓你高興一下了……我死了……你就不會矛盾了，不會痛苦了……”
與仇人日日相對，卻不能動手殺之，的確是很痛苦的事情。
“不不不……”白小夜用力搖頭，她怎麼也沒想到程文軒會這樣死去的。
“對不起。”程文軒笑，笑得十分柔和，十分明媚，那眉眼，那紅唇，都讓白小夜覺得有些刺眼。
心，亦是深深的疼。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救自已的命。
自已到底恨不恨他，在映月的靈魂沒有出現時，便已經猶豫過了。
此時此刻，她的恨意再也提不起來了，甚至連恨的勇氣的都消失了。
程文軒完全可以活下來，隻要他放棄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