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白小夜幾個人卻在村子各家打探,幾乎每一家都有一個兩個染病的人,隻是他們不敢去就醫,因為那樣,若是被朝庭發現,送命就會更快了。

三年前,臨村的那場瘟疫讓他們記憶猶新,那一場大火將村子燒得幹幹淨淨,隻剩了灰燼。

不管有沒有染上病的,也不管那些嗷嗷待哺的嬰兒,朝陽公主一句話,一場大火結束了一切,也結束了那可怕的病毒蔓延……

百姓的話讓白小夜的心生生的疼。

原來這具身體還做過這樣的事情。

死千次萬次也難解心頭之恨啊,袖子裏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頭,簡直是沒有人性。

百姓說著三年前的大火時,鳳華的眸子亦是忽明忽暗,明明滅滅的,讓人讀不懂他在想什麼,連同子默和思遠都低著頭,不再說話。

當年那火的確是朝陽公主下令讓點的,整個村子一夜之間消失無蹤。

據說,那一夜,隻聽到慘叫聲和劈啪的火苗聲。

心有些冷,白小夜險些站不穩,一旁的鳳華眼疾手快,迅速拉了她一把,讓白小夜跌進了他的懷裏。

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整個微微顫抖著,白小夜看進的是一雙溫柔而深情的眸子,感覺著有力的臂彎,和那有力的心跳。

一時間讓她心底升騰的冷意緩了幾分。

“老板,小心。”鳳華的嘴角牽起一抹笑,明明是那樣普通的麵孔,卻仿佛生出一抹光輝來,此時的白小夜是脆弱的吧。

她無法麵對自已這具身體從前的種種。

太殘忍太無情,太心狠手辣。

麵對這些無辜的老百姓,她怎麼能忍心。

“我該死……”白小夜輕聲的自言自語,整個人失魂落魄,也不動,就任鳳華那樣抱著,竟然有幾分絕望。

這樣的罪孽,要如何償還得清?

自已做了什麼,要替朝陽公主承擔這一切。

聽著白小夜的話,鳳華也僵了一下,摟著她身體的手緊了緊,卻什麼也沒有說。

因為白小夜的確該死。

一旁的子默和思遠也沉默了,當年,他們也聽聞過此事,若不是蕭以歌一直對白小夜有情,蕭家莊早就出麵幹涉了吧。

想想蕭以歌為了一個女子,竟然置一切於不顧。

也讓人有幾分生厭。

“小夜,你不要自責,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半晌鳳華輕聲說著,由老板二字改成了小夜,關係似乎一下子就親自了許多。

本來低著頭不言不語的子默卻猛的抬頭,咬了咬牙:“將主人將給我吧,她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不能回去醫館了。”

看了一眼子默,鳳華卻沒有動,隻是笑了笑:“我會照顧好她的。”

白小夜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深深閉著眼睛,倚在鳳華的懷裏,一動也不動。

她在自責,雖然那不是她白小夜做的,卻是這具身體做的。

原來程文軒恨著白小夜是對的,是對的。

思遠和子默對視一眼,齊齊上前,與鳳華隻有一步之隔的距離,雙雙伸出手來:“將主人交給我們吧。”

聲音不高,那語氣卻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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