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極力隱忍著怒火。
那樣子隨時都會發飆。
不過,卻低垂著眉眼,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程文軒看到。
就那樣直直瞪著白小夜,眼底是深深的疼。
一桶冰水潑到了白小夜的身上,程文軒就站在那裏靜靜看著。
本來昏迷著的白小夜猛的被激醒,顫抖著睜開眸子,在看清楚麵前的人時,眼底閃過一抹恨意,隨即消失。
一邊揉了揉額頭,又抱了肩膀:“你想做什麼?”
這十天裏,若不是那名女子,自己早就命喪黃泉了吧,這個人,真是夠狠。
即使他對待的隻是白小夜,不是她白小夜,她也恨了,恨了他給自己施加的痛苦。
此時此刻,滿身滿臉的冰水,她隻能忍著,牙齒有些打顫,咯咯直響。
有些懼怕,一點點後退著,想離程文軒遠一些。
“做什麼?”程文軒卻緩緩上前,走得很慢,眼底冰冷一片,然後猛的向前,彎腰抬手扯上了白小夜濕濕的長發,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本王隻想問你,肚子裏的野種是不是林佑天的?”
“林佑天是誰?”白小夜痛得直抽冷氣,努力用力去拍打程文軒的手腕:“我不識得什麼林佑天,我肚子裏也沒有什麼野種……”
一邊說一邊慘叫著。
程文軒簡直不是人,他竟然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
不管是什麼深仇大恨,大不了以命相抵。
“哈哈哈……”聽著白小夜的話,程文軒仰天大笑:“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本王都要相信你了。”
手上再一用力,險些扯掉白小夜的一縷長發。
還好,蕭以歌及時上前,拍了拍程文軒的肩膀:“文軒,三思,她畢竟是天月王朝的公主。”
雙眼直視著他,帶了幾分陰暗。
這樣的蕭以歌,是極認真的。
“公主又怎麼樣?她現在隻是本王的王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程文軒的臉色有些僵,隨即卻冷哼一聲。
猛的鬆了扯著白小夜長發的手。
白小夜便直挺挺的摔回了地麵上,再次傳來一聲慘叫聲。
她不知道蕭以歌是誰,卻隱約覺得這個人很好,因為他敢在程文軒麵前替自己求情。
一邊微微低頭,暗自握了拳頭。
因為身上有冰水,已經凍得有些麻木了,整個人幾欲昏迷過去。
卻強行堅持著,狠狠咬牙,讓自己清醒著。
越是清醒著痛,她越是能記住麵前這個男人。
記住他給自己的一切,一切!
蕭以歌再深深看了白小夜一眼,一臉無奈,剛剛的矛盾已經消失了。
他必須要以大局為重,所以,隻能忍了。
“既然你敢給本王戴綠帽子,就要敢承受這一切。”程文軒見蕭以歌退了開去,不再理他,而是低頭看著白小夜,一字一頓,聲音冰冰冷冷的說著:“來人,拿一碗打胎藥。”
此時此刻,白小夜才意識,自己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