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我們家隻有一個盤子，你守著這個盤子幹啥呀，趕緊回廚房去幫你媽打下手，我們兩個男人說話，你一個女人家在這裏瞎摻和啥呢。”顧父趕著她走，顯然不樂意讓她聽到他與蕭以衍在談論些什麼。
盤子裏的水果不算少，兩個人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吃完，顧父自然看出了女兒的心思，是想留下來偷聽他與蕭以衍之間的談話內容。
顧梓晴磨磨蹭蹭，死都不肯走，她倚在沙發上，站著說：“不是的，媽那邊都忙得差不多了，她讓我出來客廳這邊待著，讓我別給她添麻煩呢，是他把我從廚房裏趕出來的。”
“唉，人家都說生個女兒就是有福氣，養了個女兒就是養了個寶貝，我看卻不是這樣子，女兒怎麼現在就喜歡胳膊往外拐呢，叫你回廚房幫幫媽幹點活兒也不肯了？”顧父歎了一口氣，搖著頭說。
顧父這麼一說，顧梓晴倒是有點不太好意思了，隻好扭頭走回了廚房，繼續幫著母親打下手去了。
“唉，你看吧，這都還沒嫁出去呢，現在就盡胳膊肘往外拐了，要是以後真的嫁給你們蕭家了，那還得了？恐怕都得忘記自己是姓顧的了吧。”顧父瞥了一眼走回廚房的顧梓晴，有些不滿地說著。
蕭以衍倒也心裏樂嗬，隻是嘴上依舊恭維著顧父：“顧伯伯，您老就放心吧，梓晴她天天在我麵前念叨著您們兩個呢，可孝順了。”
“不說晴晴這孩子了，說點別的吧，話說你會不會下象棋？”顧父忽然問他。
蕭以衍早些年對象棋極感興趣，曾經一度著迷，下棋技術也還算可以，聽見顧父問他，便點了點頭，說：“會那麼一點點，怎麼，顧伯伯有興趣來和我下一盤嗎？”
“嗯對，反正我們兩個大男人在這兒裏幹坐著也閑著沒事幹，還不如下一盤棋，也正好試試你今天送我的那一副暖玉棋子，看看手感如何。”顧父說著，已經展開了棋盤，細心地將棋子一個一個地擺了好來。
上了年紀之後的顧父平時沒什麼別的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下棋，偶爾能下整整一天棋而忘記吃飯，在這方圓百裏之內下棋是下出了名的。
“來吧，還請顧伯伯手下留情，讓著我一點。”蕭以衍微微笑著，而後選了紅子。
顧父選的是綠子，他望著眼前的男人，問他：“你先下還是我先下？”
“您比我大一輩，自然是要您先下，我再下。”蕭以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顧父先下。
顧父倒也不客氣，想都沒想，毫不遲疑地走了個馬。
“好了，到你了。”顧父托著下巴，說。
蕭以衍見顧父下棋幹淨利落，第一步竟然出乎意料地走了馬，心裏便知曉了七八分，對方十有八九是個高手。
當然，他一點也沒有慌亂，反而出奇地冷靜，走了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