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結束訪談後自己整理稿件整理得滿心都是火。看著稿件就好像陸熙堯那個冷淡的樣子就在眼前，越看越覺得生氣，氣到後麵變成了一腔委屈。
她做錯什麼了？
蘇琴一邊委屈，一邊效率極高地整理完，然後發給主編，按照要求又抄送了一遍給周嘉瑜，還不知道周嘉瑜要怎麼挑她的刺。
周嘉瑜收到從蘇琴那兒發來的郵件時她第一眼沒發現是蘇琴發來的。
她看了一眼，發現是陸熙堯的采訪。
周嘉瑜還有點驚訝，“我還以為陸熙堯不會做單人訪談……原來大學時候他還和我說做擔任訪談過於高高在上……”
然後她後知後覺地想到，之前聽見下麵幾個小姑娘說這個月雜誌月刊就指著這個稿子不天窗，宣傳都已經放出去了。
周嘉瑜挑挑眉，把郵件點開準備好好看看這篇稿子。
稿子格式和2010年全球商業對話李嘉誠的那篇非常像，先洋洋灑灑地解釋了一些陸熙堯的商業帝國曆史，闡述了他的產業方向，接著是比較正式的對話。
周嘉瑜看完稿子，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篇稿子很普通——甚至有點太普通。
比如說這個問題，雜誌社派過去的采訪人問道：“你相當強調風險，但其他人注意到的是，陸氏集團這些年來，屢屢在危機中入市，比如說貿易風波後在C市的投資，你的大膽之舉為何都未招來致命風險？”
陸熙堯竟然回答，“綜合估計各種因素之後的行動不會導致致命風險。”
周嘉瑜思索起來，陸熙堯是不想做這種訪談嗎？這種毫無意義的回答有什麼用？周嘉瑜自己都能依據經驗和閱讀量胡謅。
如果陸熙堯不想好好做這次訪談。他完全可以不答應，但他又答應了。
周嘉瑜無意識地又快速瀏覽了一遍，這次她注意到了發件人。
“原來是蘇琴做的訪談。原來是因為她陸熙堯才答應了個人訪談。”周嘉瑜擰起秀眉，半晌麵上都是不虞之色。
“叫蘇琴來一下我辦公室。”周嘉瑜又看了一次稿子，這次她覺得毛病更多了。
蘇琴進來門剛關上，周嘉瑜就是一聲冷笑，“這什麼訪談？小學生作文都比它好。”
蘇琴悶不做聲，她也覺得寫得不好，雖然周嘉瑜比作小學生作文言過其實，但她確實自己不滿意這份訪談。
周嘉瑜看蘇琴都不回嘴，滿意極了。
於是她就讓蘇琴站著，從這份稿子的第一自然段，一直說到最後一個自然段，從它的立意一路批評到它的文筆。
最後她咳了一聲，明顯被訓到麻木的蘇琴抬起眼睛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周經理，陸總不是很配合我們社的訪談……”
蘇琴自認她說得公正極了，陸熙堯那個樣子，誰去采訪都是一臉“你欠我五百萬”的死臉，沒得聊，沒得談。
周嘉瑜又是一聲嗤笑，“怎麼，我說得太清楚，你直接承認自己做不了、做不到，所以就不打算把這件事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