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瑜腦中過了不少猜測，沒影響到她的動作。她把一小盒巧克力放到小秘書桌上，小秘書飛快按了按眼睛，循聲看向周嘉瑜，口中說道，“陸總外出了，請問您……”看清了來人，小秘書又飛快地低頭，喊了一句，“周小姐，您來了。”
周嘉瑜正正看清楚小秘書紅紅的眼睛。小秘書剛哭過。
周嘉瑜裝作沒看見，親切地說，“嗨，熙堯在辦公室麼？對了，我剛回國，給你帶了點巧克力送給你。”
小秘書放下紙巾，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對周嘉瑜微笑，“謝謝周小姐！陸總在會客，您是先等等還是下次再來？”
周嘉瑜不在意地說，“我等一會兒吧。”她在侯客廳坐下，兩個保鏢站在外麵。
她觀察著小秘書。
小秘書好像真的恢複過來了，完全投入了工作之中，隻偶爾朝周嘉瑜投來一個禮貌的微笑。
不應該呀。這個小表妹沒這麼容易哭吧，看起來她來之前都還在收拾情緒，妝都沒來得及補。
周嘉瑜呼出一口氣，覺得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吩咐道：“我去一下衛生間。”
公共衛生間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它兼具了隱私性和傳播性，人們聚在鏡子麵前洗手、整理儀態、交流工作心得——以及八卦，仿佛不知道隔間裏很可能會有別人“碰巧”聽到一樣。周嘉瑜讀的商學院，人前誰都光鮮亮麗，但在衛生間……
洗手間總是八卦的分享地。
周嘉瑜絲毫不引人注目地進到洗手間，將隔間上鎖，環著手站在裏麵。
衛生間的空氣清新劑和外麵三個女職員的聲音一同飄進來，周嘉瑜露出一個微笑，“熟悉的開場。”她想。
女職員們窸窸窣窣地聊了些有的沒的，周嘉瑜閉著眼睛，等待捕捉帶有陸熙堯的內容。
她有個猜想，需要被證實。
“你們覺不覺得最近大boss真的很難搞？”一個尖尖的聲音說。
另一個甩了甩手接上，“何止啊，陰晴不定。開個晨會戰戰兢兢。大boss不開心，我們這些下麵的統統遭殃。”
“……”周嘉瑜皺眉，陸熙堯不是那種陰晴不定的管理風格，果然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大事發生了。
“我覺得自從大boss上周從外麵回來就變得很嚇人了。”
……再後麵不過些有的沒的。周嘉瑜回到小秘書身邊第一句就是問她，“你們陸總的妻子出事了？”
“哎，到底出什麼大事了？你們整個公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周嘉瑜假裝自己隻是八卦。
“陸總那個夫人找不到了，聽說還懷著孕。”小秘書說著說著臉色就不好了，“陸總到處在找她，我們暫時也沒查到線索，這幾天陸總心情都不好……”
“啪”。小秘書驚愕地停止了言語，她震驚地發現，周小姐把鋼筆折了。
周嘉瑜的眼神透出一絲惡毒，很好，居然懷孕了……
“我突然想到我有點事情，改天再來好了。”她勉強地笑了笑，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