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在A市的人脈和影響力,就算直接讓蘇琴從事行政管理也是綽綽有餘。
然而剛走進董事辦公室,蘇琴看到辦公桌前的女人深情凝視著陸熙堯,她隱約感到兩人之間必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蘇琴所猜測,兩人熟稔地寒暄一番後,陸熙堯挽起她的手臂介紹道:“這是蘇琴,我的新婚妻子,她在家無聊想出來找點事情做。”
而後陸熙堯清亮的眸子望向蘇琴,溫聲繼續介紹:“她是我的大學同學周嘉瑜,她父親就是公司的董事。”
蘇琴瞬間了悟,原來他們是同學,難怪一副久別重逢的模樣。
她打量著姿態端莊傲然,穿著幹練簡約的周嘉瑜,思忖她肯定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
周嘉瑜禮貌地與蘇琴握手,隨即目光掠過她,目光柔媚地望著陸熙堯。
但她的聲音有點陰陽怪氣,同時別有深意說:“我爸爸臨時有事昨晚去上海了,他惦記陸總的事情,所以交給我來接見你。既然是陸總的新婚太太,能力肯定不在話下。我剛從美國回來,以後或許還要您的太太多多指教呢。”
蘇琴在一旁冷冷地聽著,總覺得周嘉瑜話中有話,對自己帶著猜不透的敵意。
但接下來的十幾天,蘇琴在這家文化公司工作平穩安寧,每天規律的朝九晚五,一切都風平浪靜,甚至周嘉瑜也始終沒再露麵。
除了與陸熙堯約定好每周兩次探望他父親,蘇琴的生活又恢複到往日的平靜。
隻是她現在孤身一人,偶爾還是會想起林季寒,但她隻想暗藏在心中,直至腐爛、遺忘。
周五的傍晚,蘇琴打算回家換套衣服趕往陸熙堯家中履行約定。
但剛準備出門就被一陣粗暴的砸門聲嚇了一跳。
她打開門看到陸熙堯麵如死灰地站在自己麵前,陰翳的眸光中透著恨意。
蘇琴感到莫名,她緊張而驚詫地關切問道:“你還好吧?是不是有心事啊?”
但陸熙堯卻沒吭聲,粗魯地把她推進客廳,隨後自己也一躍而入。
陸熙堯進門後,他的眸光如寒風凜冽,陰沉的麵色仿佛要將蘇琴吞噬。
“今天中午你把婚禮的事情告訴我爸爸了?”陸熙堯聲音顫抖著,咬牙切齒地厲聲質問。
蘇琴聽了一愣,搖搖頭平靜地說:“沒有啊,中午我在公司上班。”
她端倪著陸熙堯的古怪舉止,預感到有什麼事發生在他的身上。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突然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後臉上如灼燒般滾燙,並伴隨著頭暈耳鳴。
蘇琴的身體隨即失去重心,她跌撞地向前倒去,剛好撲在陸熙堯的懷中。
但這些日子對她百般嗬護的陸熙堯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掌摑她之後,憤恨交加地抓住她的雙肩用力搖晃著,咆哮的聲音震耳欲聾。
“蘇琴,你還在嘴硬!管家在門外親耳聽見你對爸爸說的話!現在爸爸被你氣死了,他在醫院太平間裏,你想甩掉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陸熙堯在悲慟下眼圈通紅,他的腦海中一遍遍重複著手術室外醫生對他宣布父親搶救無效的那一幕。
蘇琴挨了一巴掌後逐漸緩過神,聽到這個噩耗震驚不已,她結結巴巴地問:“你……爸爸……怎麼會這樣?我……我中午真的在公司啊!”
陸熙堯痛心疾首,兩行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如果不是他還對蘇琴有一絲愛意,他真想立即掐死這個惡毒的女人。
然而他下不了手,她是否承認也不再重要了,他的父親不會再活過來。
陸熙堯閉上眼睛痛苦地回憶著這一個月來每次和蘇琴陪伴父親後,在家中一起用晚餐的溫馨情景,他的心也更加痛苦掙紮。
蘇琴彷徨地望著陸熙堯,想安慰卻又怕再次惹惱他。
就在這時,她感到自己被陸熙堯狠狠地推了一把,然後一個趔趄撞在鞋櫃的一角上。
她忍著鑽心的疼痛想為自己澄清,但卻聽到陸熙堯冷漠無情地聲音。
“蘇琴,人死如燈滅,就算殺了你也救不活我爸爸。但是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你,你欠我一條命,永遠!”陸熙堯猙獰地怒視著她,在蘇琴悲傷而無辜的目光下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