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溫玉狼狽不堪,衣衫破損,麵容黑灰,發髻散亂不說,更是從頭到腳都血跡斑斑,更有一條臂膀斷折脫臼了,空懸似的在她的奔跑中晃蕩著,露出森森白骨。
“溫玉,你……”
“公主,快,拿著!”溫玉踉蹌著奔到她的跟前,用剩下的右手從懷裏抓出一個錦囊直接塞進了葉菲兒的手中:“公主,快走,殘片在此,奴婢給您,給您攔著追兵,快走!”她十分費力地說著推了一把葉菲兒後就轉身抬手,試圖和追擊的人抗衡,但她那晃蕩的身子,足以說明她是怎樣的輕弩之末,甚至兵勇還沒到跟前,她就歪著身子跌倒在地。
葉菲兒見狀咬著匕首將錦囊一把塞進腰間,而後持匕上前直接迎向了追擊二來的兵勇。
此刻她雖然體力還沒有恢複,也多少有些虛弱,但對付這幾個兵勇還是足夠,盡管不能像之前那樣拉風的一刀斃命,並自身完好,但在交手之後的五分鍾裏,她還是把於她交戰的七個人給解決了,當然她也掛了點彩,胳膊上叫人給劃破了皮。
葉菲兒對這點小傷並不在意,她扭頭同溫玉招呼:“溫……溫玉!”
溫玉此刻躺倒在地,儼然昏迷,葉菲兒急急地衝上去,立刻抬手捏上了她的頸項,便發現她的血管脈動微弱不堪,儼然已經是要斷氣了。
她急忙搖了搖她,大聲的叫喊:“溫玉,你醒醒!”隨即她跪在溫玉的身邊,將匕首插於土中,雙手交疊,十指錯扣,抻著手臂直壓在了溫玉的胸膛上。
一下又一下,而後她捏著溫玉的喉嚨,深吸一口氣努力的給她向內吹,一次又一次,人工呼吸個七八下,她就繼續給她人工按壓心髒,以求複蘇。到了後麵眼看按壓還無效果,她拚了命的狠狠砸拳在自己的手掌上。
“醒醒,你醒醒啊!”
“咳咳”在她的不屑努力下,溫玉終於出聲清醒,但隨著她的咳嗽,血液從她的喉嚨裏汩汩冒出。
“溫玉!”葉菲兒驚住:這分明就是炸傷震傷才會出現的情況,她的內髒難道被嚴重震傷了!
“你怎麼會這樣?你被炸到了?”她扶起溫玉,以免血液將她嗆住,溫玉張著嘴,血水流淌裏,奮力的言語:“是,我們,中了埋伏,公,公主,奴婢,幸,幸不辱命,殘片已,已得,明,明玉是,是叛徒,惜玉,惜玉已經,和她,同歸,於盡……咳咳……請,請公主代,代奴婢交,交殘片到君,君上手中,奴婢,奴婢盡,盡忠了……”
溫玉說完這話,頭就垂了下去,葉菲兒再摸她頸側,依然連微弱的脈動都沒有了。
葉菲兒不是沒見過死亡,但是麵對這個隻有兩年之緣的自己人,她卻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她抬手為她抹上了未閉合的眼,小心的將她放下,而後她細細的察看了溫玉的身軀,這才發現溫玉可謂遍體鱗傷,她這一身創傷,能撐到這個時候,儼然是意誌下的傑作。
“你很出色!”她輕聲說著站起身來,衝她抬手敬禮—她用自己的方式向這個堅強的女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