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義寧聞言有些退縮,但是那十兩銀子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猶豫了好久,終於用力點頭,“可以,你要我傳什麼消息?”
男子滿意的笑了,他朝著俆義寧勾手,“你過來聽仔細了。”
俆義寧湊近了過去,聽那女子這般那般的說了幾句,了然的點頭,“我知道了。”
“嗯,要一字不落的告訴那女子,還有就是不要被別人發現了,事成之後你來這裏找我。”男子說道。
俆義寧瞅著對方手裏的銀子,點點頭,飛快跑出了巷子。
四海客棧有個後門,後麵除了早上和晚上會開門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關閉著的。可是即使如此,俆義寧也有辦法進去。
望著麵前的高牆,俆義寧拐了個彎走到了另一邊,這裏有一棵高大的榕樹,樹幹又粗又高,並且有一個枝椏正好伸展到了圍牆的旁邊。
他攀著樹幹,雙腿纏在上麵,一步一步的往上挪動著,不一會兒就氣喘籲籲起來。
在徐義寧看不到的暗處,暗衛冷眼盯著他的動作,手上的暗器對準了他的頭部,隻要這個小乞丐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她會毫不猶豫的將他一擊斃命。
徐義寧趴在樹幹上,傾著身子往下看,正好能看見客棧的後院,裏麵是一個四合院子,栽種了兩株柏樹,鬱鬱青青。院子中間擺著四五個木箱子,箱子上貼了封條,不知道裏麵是什麼。而在院子東邊的角落正有一個夥計蹲在地上扇扇子,她麵前是個罐子,淡淡的藥草味傳來。
徐義寧抓緊了樹幹,正想著怎麼避開那夥計潛入客棧裏麵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身著珍珠色長裙的女子往那邊走了過去。
“客官您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小二姐忙起身問道。
顧桐葉點頭,“等會兒我的人會過來拿這些貨物,你去將後門打開。”
小二姐點頭,“好的好的。”說著就去開後院的木門。
顧桐葉往那堆木箱子走去,一共五個箱子,裏麵裝的全是許在安這段時間不分日夜製作出來的武器和火藥,摸著這些緊密封住的箱子,顧桐葉在心裏暗道,能不能扳回局勢就靠這些了。
一整風吹過,地上的樹影斑駁搖曳,沙沙作響。
顧桐葉從懷裏掏出一個圓筒子倏地轉身,抬手指著牆外的樹幹,冷嗬一聲,“什麼人,給我下來!”
小二姐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一個灰頭土臉的小乞丐正趴在樹幹上往院子裏窺探著,頓時惱怒的罵了起來,“哪來的小乞丐,居然敢趴在那裏偷看,還不快下來,小心我送你進衙門!”
徐義寧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發現了,正想著要不要逃跑,卻聽見耳邊一道疾風飛過,“叮”,他回頭看去,一根冒著寒光的細針正插在了他耳邊的樹幹上,距離他的耳朵不到一根手指的寬度。
“我這銀針可是染了劇毒的,不想死的就給我怪怪下來。”顧桐葉將手上的圓筒子朝對方晃了晃,臉上卻布滿了笑意。
徐義寧額頭一陣冷汗,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他咽了下口水,跌得撞撞的從樹幹上爬到牆頭,然後再順著牆上的藤蔓跳在了空地上,一係列動作熟練又輕巧,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你在樹上幹什麼?”顧桐葉用暴雨梨花針針筒挑起他的下巴,想要看清楚這人的模樣。
徐義寧雖然心裏抵觸,但也不敢亂動,乖乖抬起頭回道,“我、我是來找人的,我什麼壞事都沒幹。”
麵前是一張黑乎乎的小臉,除了兩隻誠惶誠恐的大眼睛,上麵看不出任何東西,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沾滿汙漬,好在是冬天,倒沒有什麼怪味。
“哦?找人,找什麼人?”顧桐葉那張臉沒了興趣,收回針筒,挽手靠在箱子上,臉上依舊笑意盈盈。
徐義寧搖頭,語氣堅決,“我不能說。”
這話倒是引起了顧桐葉的興趣,她挑眉,故意扭曲對方的意思,“不能說?為何不能說?難不成那人是你要幽會的小情人不成?”
“才不是,你不要胡說!”徐義寧被燥紅了臉,雖然他是個乞丐,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未出閣的男子,顧桐葉的話說的太過露骨,讓他又羞又氣。
“哎喲,還害羞了呢,快說說你的小情人是哪一個,說不定我還能讓小二姐給你找找。”顧桐葉嬉笑追問,覺得這個小乞丐還挺好玩的。
徐義寧眼中帶著一絲怒氣,語氣反而因為太過憤怒而有些顫抖,“雖然我是個乞丐,但是也請姑娘不要血口噴人,辱我清白!”
“咦,是你?”
子桑即墨剛好經過後院的大門,聽見聲音便好奇的轉了過來,正好瞧見了站在院子裏的徐義寧,頓時驚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