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走快點啊!”餘修著急的回頭喊道。

濮陽木樨無奈,其實她大約已經知道了前麵是什麼情況,聽那聲音八成是有人在打鬥。

果不其然,還不等濮陽木樨等人走近,便見一個紅衣女子被人用長鞭高高拋起,又迅速掀翻在地,紅衣女子砸到了旁邊的布攤上,布攤頓時散架,那顏色鮮豔的布匹滾落一地。

“不知廉恥,居然學那種女人打扮,簡直是醜陋不堪,今日我木淺影偏要打醒你不成!”

濮陽木樨聽著“木淺影”三字,眉頭一跳,抬眼便看見一個身著淺橙色緊身騎馬裝,容貌秀麗嬌豔的的女子怒氣衝衝的朝地上的紅衣女子走去,她手中的赤黑長鞭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上麵隱約可見點點猩紅血跡。

木桑白表情驟變,身體飛快的往人群中縮去,心口一陣狂跳不止。

二姐怎麼會在江城?天哪,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被二姐發現自己在這裏,她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將自己綁回玉翎山莊的!難怪三尾如此激動,笨死了,自己早該意識到的,能讓三尾如此害怕的人除了二姐還有誰呢。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趕緊逃吧?趁二姐還未發現自己!

思及此,木桑白一咬牙,毫不猶豫的撒腿就往後跑去,轉眼不見了人影。

木淺影似是有了感應,朝木桑白離開的地方看了一眼,並未發現任何不妥,煩躁的皺了眉頭,轉身又去對付那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身上血跡斑斑,眼見木淺影朝自己走來,她驚恐的連連後退,目光中滿是恨意和害怕,“木淺影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與‘紅酥手’洛緋煙有仇那是你們的事,難道就因為洛緋煙穿了身紅衣服你便不許所有人都穿嗎!你…啊——”

紅衣女子突然慘叫一聲,臉上頓時又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你身著紅衣,手執絹扇,言語中全然是對那女人的崇拜,死到臨頭居然還敢狡辯!你當我木淺影‘火鳳凰’的名號是白來的不成!”

長鞭一揮,“啪”又是一鞭子狠狠落下。

周圍的百姓看的連連猛抽冷氣,雖然不忍,但誰也不敢開口求情。

紅衣女子已被打的奄奄一息,身下躺著的石板上沾滿了血跡,她咬著牙撐起身子,譏諷起來,“木淺影,你別以為玉翎山莊當真能護你一輩子,沒了玉翎山莊你狗屁都不是,你根本比不上洛緋煙,她雖然名聲不好,但至少人家憑的是真本事,你呢,你——啊——”

“閉嘴!”木淺影怒吼一聲,鞭子順勢一揮,身上的戾氣飛漲,那漆黑的長鞭狠戾的甩了過去,每一鞭都落在精準的位置上。一下又接著一下,打的那紅衣女子嚎叫不止,血沫橫飛。

好不容易待她停手了,那紅衣女子卻已沒了聲音,身體軟塌塌的倒了下去,她的身下淌出了猩紅的血河。

“死、死人了……”有人驚懼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木淺影嫌惡的收回鞭子,目光凶狠的掃過圍觀的眾人,威脅道,“你們看清楚了,這就是與我‘火鳳凰’作對的下場!若我再看到有人效仿洛緋煙,我見一個抽死一個,絕不留情!”

方才興致高漲圍觀的眾人此刻全部緘口不語,畏畏縮縮的低著頭,就怕被這羅刹女給惦記上了。

“好可怕的女人……”餘修作勢哆嗦了一下,齜牙感歎道。

木淺影乃是玉翎山莊的二小姐,性格暴躁易怒,一根火蛇長鞭威力十足。雖然年紀不大,但憑借著“玉翎山莊”的名號,她在江湖中卻已有了不小的名氣,更是有諂媚者趁機送了她一個“火鳳凰”的名號。

木淺影與洛緋煙的不和由來已久,曾有江湖傳言,二人曾在煙波江邊的“黃鶴樓”為了一個男子大打出手。最後木淺影被洛緋煙當場廢了雙臂,自此之後二人的矛盾越來越深,木淺影更是在某一次江湖盛會上公然宣布,此生不殺洛緋煙誓不罷休!

看樣子是洛緋煙來江城的消息被木淺影知道了,所以她才千裏迢迢的從玉翎山莊趕到江城。

此地不宜久留,濮陽木樨握著餘修的小手,低聲道,“修兒不看了,我們回去吧。”

餘修點頭,老成的歎息一聲,“哎媽呀,太血腥了,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啊。”

木淺影眯眼看向人群外圍攜手離開的母子,握住火蛇長鞭的手掌收緊,為何她覺得那婦人的背影似曾相識?可是仔細回想,她又完全找不到記憶中有這麼個人出現過。

難道是因為洛緋煙在這裏,所以她的神經格外敏感不成?

木淺影煩躁的一腳踹開地上紅衣女子的屍體,大步朝前走去。

心裏隻想著,且不管那婦人是何人,待她將洛緋煙大卸八塊之後再來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