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在熟睡。
秦勉又說了一遍,停頓了片刻後,“好茶!”
“八弟,你怎麼睡著了?”秦勉聽到賀加貝在問自己。
“剛吃了飯,我有些困。”秦勉睜開眼睛苦笑著說。
“我也很困,剛吃差點睡著了。”他說。
“你這茶不錯。一會兒我帶點回去可以嗎?”秦勉笑道。
“沒問題,我的就是你的。”賀加貝“哈哈”大笑起來。
“三哥,最近忙嗎?”秦勉開始閑聊。
“忙啊。忙得我焦頭爛額的。”賀加貝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對了,你父親什麼時候來的?我想請他吃頓飯可以嗎?”
“他走了。我家老爺子,就那脾氣。”秦勉苦笑道。
“真遺憾。下次吧,下次他來了的話,你一等要通知我。”賀加貝說。
“行。”秦勉爽快地應承道,心裏卻在冷笑。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秦勉起身告辭。
“費隊,這個秦勉可真不簡單。”費誌雄後來把賀加貝的死因告訴了歐陽。歐陽不禁感歎。
“高智商犯罪才真正可怕。”費誌雄說。
“這種犯罪方式有些像古代的巫術。”歐陽說。
“人的心理都很脆弱,催眠的作用往往被人忽視,但是一旦被犯罪分子掌握了的話,那就很可怕。”費誌雄也很感歎。
“那個心理醫生應該涉嫌犯罪吧?”歐陽問道。
“是,已經傳訊了。”費誌雄點頭,“我沒有想到,秦勉竟然墮落得那麼厲害,走得那麼遠。我很對不起他的父親,因為我以前完全沒有發現他的那些所作所為。”
“你很不容易。在那種環境下,你不能讓百裏南發現你是內線。所以,你不能去對他多說。”歐陽安慰他道。
“我還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他太可惜了。”費誌雄歎息道,“多好的一個人啊,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你們結拜的那幾兄弟,百裏南被抓了起來,正在等待審判;老二還在國外,最近馬上要引渡回來,估計也得判個十年、八年的;老三賀加貝死了,老六死了,最小的秦勉也自殺了;薛有方和鄭勤書怎麼反倒沒事?”歐陽問道。
“薛有方一直在配合我,他早就被我爭取過來了。其實,他隻是利用了百裏南的權力拿了幾塊地皮,並無大的問題。當初,他在裝修秦勉房子的時候悄悄地安裝了攝像頭,那當然是遵照了百裏南的指示。不過,他卻悄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那天,秦勉把日記帶回家,薛有方即刻就把那件事情通報了我,我讓他不要告訴百裏南。當我拿到了那本日記後就馬上把它交給了周市長,可惜的是,那本日記裏麵記錄的東西並不多,不過就是百裏南在陳小侯那裏yin亂的事情。百裏南的後台很硬,在他那後台的堅持下,他挺過了那一關。”費誌雄說。
“百裏南的後台是誰?既然百裏南出事情了,他也應該跑不掉的啊?”歐陽問道。
“那是更上一級組織的事情了。我們管不了。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始終相信這個道理的。”費誌雄嚴肅地道。
“還有一件事情。秦勉妻子的死和他有關係嗎?”歐陽問道。
“這才是最大的悲劇。”費誌雄搖頭歎息。
“真的是他幹的?他怎麼做到的?”歐陽詫異地問道。
“曾小然患上了急性肝炎。肝炎這種疾病雖然不能夠徹底治療,但是慢慢保養還是可以得到恢複的。然而,在秦勉和花蕊在海南見麵後,他就忽然產生了惡念。曾小然每天早上要喝豆漿的,豆漿是秦勉親自用機器磨。他在泡好的黃豆裏麵加上了少量的黴花生。黴花生含有大量的黃曲黴素。你知道黃曲黴素是什麼嗎?那是現在科學上證實了的、可以迅速造成肝髒癌變的物質!特別是在曾小然向秦勉的上級告發他有外遇之後,他在每天的豆漿裏麵加大了黴花生的量,結果就造成了曾小然大麵積的肝壞死。太可悲了。”費誌雄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個男人太可恨了。他的心怎麼那麼狠呢?”歐陽憤憤地道。
“出軌,肉體出軌之後,靈魂也跟著出軌了。一切的悲劇都來源於此。”費誌雄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應該是靈魂先出軌吧?”歐陽問道。
“你不懂男人。男人是喜歡追求感官刺激的。很多人能夠做到止於肉體出軌的地步,在靈魂出軌前戛然而止。”費誌雄忽然笑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在肉體上出過軌?隻不過到了靈魂出軌前便戛然而止了是吧?”歐陽問道,漂亮的雙眼怪怪地在看著他。
他頓時啞然。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