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是二哥組織的晚宴。
七哥真的被調到了一個縣裏麵去當縣委書記了。我估計這也是今年春節的時候大哥給他的那個紅包裏麵的許諾。
那天晚上兄弟們都很高興,喝酒喝得一塌糊塗的。而唯一有些不大對勁的就是五哥了,我發現他整個晚上都在那裏悶悶不樂的。
“五哥,嫂子現在恢複得那麼好,我都去看過幾次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啊?”我敬他酒的時候問他道。
“謝謝你的關心。八弟,來,我祝賀你。”他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的笑意。
“五哥,你也快要升官了吧?最近一段時間裏麵你破獲了那麼多的案子。”二哥也發現了五哥的悶悶不樂。
“我這人啊,對當官不感興趣的。”五哥苦笑道。
“那你為什麼這麼悶悶不樂的?”三哥問他道。
“最近有個案子,雖然破獲了,但是我始終覺得裏麵不大對勁。”他說。
“什麼案子?”七哥在問。
“販毒案。”五哥說,“沒事,來,我來敬七弟和八弟。祝賀你們。”
我心裏頓時一動,但是卻強忍著沒去看六哥。
“你說說這個案子,說不一定我們還可以替你分析、分析呢。特別是八弟也在,他可是被大哥幾次表揚有這方麵的能力的。”七哥說道。
五哥卻在搖頭,“這案子還屬於保密階段,不能講的。”
“大家是兄弟,有什麼不能講的?”六哥忽然地道,我猛地一驚,隨即去看了他一眼,卻發現六哥在看著五哥笑,一副無邪的模樣。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他問了才表示他的無辜呢。
五哥依然在搖頭。“算了,他們公安是有紀律的,兄弟們理解吧。”七哥說道。
“七弟當上了縣委書記,水平就是不一樣了啊。”三哥笑著說。
我也覺得是這樣。我發現,幾時不見,七哥好像比以前的那個他穩重多了。
那天晚上大家都盡歡而散。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六哥卻並沒有召見我的意思。回家後我等候了他很久的電話,但是卻一直沒有任何的音訊。
我一直沒有給父親打電話,因為我想回家後直接勸說他。現在,我上班已經半個月了,可是才走了不到十來個區縣。
今天是周末,小然早已經對我提出了抗議。“給你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去一趟我父母那裏,可是你倒好,現在連周末也在下鄉。你以前對兒子的承諾到哪裏去了?”
“好吧。”我不能再推脫,“你給他們買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早準備好了。”她這才溫和了起來,“正宗的日本貨呢。”
“帶上兩瓶酒,茅台和五糧液各一瓶,再帶上兩條中華煙。”我吩咐道。
“你不是說我爸爸喝那樣的酒、抽那樣的煙影響不好嗎?”她問我道。
“隻要不是每天抽那樣的煙、喝那樣的酒就沒問題的。最關鍵的還是不要再外人麵前去顯擺。”我說。
“算你還有良心!”她過來用手指戳了我的額頭一下。
“你悄悄地對你爸爸講一下。”我補充道。
“知道了。”她說。
我開車,帶著小然和孩子去往嶽父的家裏。
“老公。”在車上的時候小然對我說,“我們馬上就要搬進新房子裏麵去了,你看我爸爸媽媽他們還住在那樣的破舊房子裏麵,我想,既然我們的房子裝修沒花錢,不如去給他們按揭一套新房子。小戶型,怎麼樣?”
“我考慮考慮吧。”我說。
“你現在吃住行都可以報賬的,把你的工資卡給我好嗎?”隨即,她對我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行。”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心裏卻在想道:工資卡上有多少錢啊?
“老公太好了。”她說,聲音甜膩膩的。
我去看了兒子一眼,以此提醒小然不要太肉麻了。
“你真的不會醫院去了?以前你不是說還要回去看門診的嗎?”她又問我道。
我苦笑,“別說回去看門診,今年九月份研究生班開學,我能不能去上課還很難說呢。”
“為什麼?”她問道。
“我現在的工作那麼忙,不但要協助莫局長的工作,而且還分管了衛生局辦公室的工作呢。事情太雜了。唉!”我歎息道。
“那怎麼辦?”她問道。
“我抽時間去請示了莫局長後再說吧。”我鬱悶地說。
“最好早點。有些事情還是早一點讓領導知道的好。不如領導會認為你是在給他出難題呢。”小然提醒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