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如果我們局裏麵每一位退下來的副局長都這樣的話，那我們還工作不工作了？”莫局長搖頭堅決地道。
“我是擔心要急了會被張局長認為是人走茶涼。”楊主任諾諾地道。
“你不要擔心。這本來就是他自己不自覺嘛。”莫局長說。
“好吧。我去找他說說。”楊主任無奈地道。
“小秦，我看這樣。一會兒我還要到分管我們衛生工作的孫市長那裏去一趟。明天正好我們要開局長辦公會，你也參加。明天晚上我們局裏為你舉行一次歡迎宴會。你看怎麼樣？”隨即，莫局長說道。
“莫局長，就不要那麼客氣了吧？”我很是惶恐。
“這是我們衛生局的老規矩。離開的同誌和剛來的同誌我們都要餞行或者歡迎的。”他笑著說。
“謝謝莫局長。”我還能說什麼？
他朝我伸出了手來。
“莫局長，您最近是不是到北京開會去了？”出門的時候我忽然問他道。
他很詫異地看著我，“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哦。我隻是隨便問問。”我急忙地道。
“秦局長，你先看看你的辦公室，好嗎？”出了莫局長的辦公室後楊主任征求我的意見。
“行。”我點頭，“對了，楊主任，今後你還是叫我秦助理吧。莫局長都這樣叫我呢。我可不是什麼局長啊。”
“莫局長是領導，他隻能這樣叫您的。但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可是您的部下呢。”他說。
“我們平級。你別那麼說。”我急忙地道。
“您是局長助理，很快就會成為副局長了。所以，您是我們的領導呢。”他說道。
我暗自歎息，心想這位辦公室主任可真夠講規矩的。
他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秦局長，您進來看一下，如果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話直接告訴我一聲就是了。”
我看了看裏麵，心情頓時激動了起來——這就是我的辦公室嗎？
這間辦公室和莫局長的一樣大小，裏麵的家具看上去也很高檔。唯一與莫局長辦公室不同的是，辦公桌要小一點。僅此而已。
“秦局長，我馬上到組幹處去一趟，我讓剛才那個小胡將局裏麵最近的相關文件給您送過來。對了秦局長，您平時喜歡看什麼報刊雜誌啊？您寫一份清單一會兒給小胡，我馬上去給您訂。”楊主任在我旁邊對我說道。
“再說吧。”我淡淡地道。現在，我知道了，自己如果再在這位辦公室主任麵前客氣的話自己就不像一位領導了。其實當領導的人有時候還是很悲哀的，如果去和下麵的人套近乎的話反而地會嚇壞他們的。
“那我去了。”他說。
我忽然想到自己剛才在他辦公室門口處看到的他在打電話的情景，“楊主任，你這個辦公室主任可真幸苦啊。”
我的這句話是想告訴他一個信息：我對他剛才的失禮已經不再計較了。
“是啊。這麼大一個局，要管轄下麵幾十個區縣的衛生局，夠忙活的了。局裏麵還有四個副局長，現在再加上您，我們人手嚴重不足啊。秦局長，有空的時候您幫我們呼籲一下吧，給我添個副手，或者增加幾個人。”
“這事情你去找莫局長。我說了沒作用。”我笑道。
“嗬嗬。”他笑了笑，笑得很奇怪。然後離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對他很不舒服。因為他剛才的那個怪怪的笑似乎是在嘲笑我僅僅是一個局長助理而已。
在辦公室裏麵緩緩地走了一圈，然後坐到了辦公桌後麵的高靠背老板椅上麵。很不錯，還比較柔軟。我發現，從這裏朝前麵看去，自己對麵如果坐得有人的話，那種感覺一定很愉快，一定會有一種俯視的感覺。
當領導的感覺真好。我在心裏愉悅地想道。
大大的辦公桌上麵除了一台液晶電腦之外什麼也沒有，我覺得差了點東西。對，差了一些文件。如果在自己辦公桌的右側再擺放上一摞文件的話，那就好了。文件的簽署可是當領導的基本工作。我在醫院裏麵的時候，在我辦公桌的一側也是擺放了很多的文件的，雖然自己那時候僅僅是一個處長，但是對閱讀文件的那種愉悅已經感受得非常的清楚了。
文件這東西雖然看上去枯燥無味，但那可是一隻待遇。什麼級別能夠閱讀到什麼類型的文件可是有明文規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