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3)

其實,如果我真的需要了解真相的話我是不應該逃走的,但是我還是還是倉皇地駕車逃離了。因為我在這件事情裏麵畢竟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夏小蘭畢竟是杜楠弟弟的女朋友,我和她的那種關係確實確實很不應該發生。

在開車逃離的過程中,我的心裏一直在浮現一個念頭:羞愧。是的,我的內心真的很羞愧。一直以來我都在放縱自己,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從來沒有去考慮過後果,我內心忌諱的其實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小然。對於小然,我可以說是處處小心翼翼,時刻都在防範。但是對其他的女人,完全地可以用肆無忌憚來形容。

現在,我羞愧了。同時還在想一個問題:接下來我將怎麼去麵對杜楠?也許……不承認才是唯一的辦法。是的,絕對不能承認!

拿定了主意,心裏頓時安寧了下來。剛才,我的心惶惶的,腦海裏麵如同亂麻般地集中不了自己的思緒。

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在懵懵懂懂中將車開到了一個地方來了——我和張萌萌看火車的地方。而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我竟然記不得自己是如何將車開到這個地方來的!

剛才,我的思緒一直集中在了杜楠和夏小蘭的事情上了,以至於我開車成了一種下意識的行為。在如夢如幻的狀態下,我將車開到了這個地方。頓時明白:這完全是一種潛意識。

但是我不明白:我到這裏來是想看火車呢還是想起了張萌萌。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想看火車。因為如果是想起了張萌萌的話我應該到醫院或者直接到她家的那個小區去的。看火車?是的,我想讓自己的心靜一靜。這種靜其實是一種躲避或者逃避。因為我的內心已經把這個地方當成了自己的世外桃源。在這座城市裏麵,也許隻有這個地方能夠讓我靜得下來。

將車停下,坐到冰冷的石頭上麵。石頭的寒冷透過我厚厚的毛褲和裏褲傳送到了我臀部的肌膚上,肌肉裏。寒意慢慢地直達心底裏麵。

我喜歡這種寒冷的感受,它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刺激。寒冷慢慢地浸入到了我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上麵,我一動不動,認真地、仔細地體驗這種寒冷帶給我的痛苦感受。

我喜歡這種痛苦,其實隻是為了折磨自己,懲罰自己。讀大學的時候,在一次期末考試過程中,因為自己還有一科沒有複習好,所以就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條小口,當晚上睡意來臨的時候就往那條小傷口上撒上一點鹽,於是劇烈的疼痛就會讓我保持清醒。現在的我也忽然地有了那時候的那種感覺。

一列火車呼嘯而來,它發出巨大的“哐啷”聲,從我麵前掠過。這是一輛從本市出站的列車,它剛剛加速,它的速度帶動著的寒冷空氣刮得我的臉冰涼、冰涼地生痛。它掠過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但是我卻覺得仿佛過了很久很久。在火車呼嘯而過的時間裏麵,我感到全身更加地冰涼,耳朵裏麵都是轟鳴聲,連呼吸也感覺到了困難。

它終於過去了,我看著火車的尾巴苦笑:真他媽的刺激!

忽然衝有些動,站起來大吼大叫:“火車,我日你媽!”

可是,當聲音被我吼叫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摔倒在了地上。剛才的寒冷已經讓我的雙腿早就麻木。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滿身都是泥。幸好沒下雨,拍打了幾下就差不多地幹淨了。摸了摸臉上,沙沙的。忽然覺得自己很好笑——火車的媽是誰啊?

手機在響,我不想去接聽它。它繼續地、不屈不饒地在響,我覺得這時候像這樣打電話的隻應該是一個人,杜楠。

隻有接聽,強迫自己接聽。首先是看來電顯示……卻發現號碼並不熟悉。不熟悉也隻可能是她。我心裏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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