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3 / 3)

不一會兒她出來了,我看見她的手上拿著一個漂亮的紙袋。“老是你請我吃飯,我得還你點什麼東西。”她說,“你試一試,看合身不合身。”

“什麼?”我問道。

“你過來啊。”她說,手在紙袋裏麵去取出裏麵的東西。

“西裝?你怎麼去給我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啊?”我看清楚了那個紙袋上的標牌:金利來。

“我不是說了嗎?來,過來試一下。”她說。我不忍拂她的意,隨即朝她走了過去。

“把你身上的羽絨服脫了啊。”她說,隨即過來解我羽絨服的扣子。我急忙地道:“我自己來。”

“你這人,看不出來,還蠻封建的。”她笑道。

西裝很合身,我感覺得到。她在端詳著我,“嗯,不錯。比你剛才帥多了。”

“這得花多少錢啊?何必呢?我西服好多套呢。”我有些不好意思。

“打住啊。這可是我的心意。”她不悅地說。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不再說什麼。隨即準備去將它換下來,“別,別脫啊,就穿著它。來,我們吃東西去。”她卻阻止了我。

“冷啊。”我嘀咕道。

“我馬上去開空調。”她笑著說,“放心,是熱空調。”

我的心裏頓時一蕩,忙道:“喝酒,喝了酒就暖和了。”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曾子墨,還有那個晚上。熱空調。

現在,我認為唯有岔開話題才能夠讓自己拜托心裏麵忽然升騰起來的那種旖旎念想。

“來,我敬你。”我端起酒杯對她說。

“為什麼敬我呢?”她歪著頭問我道。

“不為什麼。”我回答,“男酒鬼敬女酒鬼。”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啊?”她不滿地道。我頓時“哈哈”大笑。

後來,我喝醉了。因為我開始喝了酒;因為張萌萌的酒量比我大。半夜時分,我醒來了。不是因為頭痛,因為酒鬼酒沒有這個副作用。是因為我被尿憋醒了。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腎功能有些不對勁起來,因為每天晚上我都會忍不住地要起床上廁所。今天晚上也是一樣,雖然酒已經醉了,但是強烈的尿意仍然讓我從酒醉後的沉睡中醒來。

我依然忘記了自己現在身在何地,我一位自己是在自己的家裏。這是一種慣性思維,酒醉後會讓自己忘記掉睡覺前的那些場景。睡覺前?猛然地,我醒了。如果說尿意讓我從睡眠中醒過來的話,那麼這一刻的思維卻真的讓我記起了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在張萌萌那裏喝了酒,然後就好像醉了……可是,後麵的“然後”呢?

霍然一驚,急忙伸手摸自己的身上——內衣在自己的身體上麵,下身也有。頓時放心了許多。然後去摸索自己的身旁,猛然地一驚!有一個人!柔軟的身軀!

沒有其它的可能,我身旁的這個人隻能有一種,張萌萌。仔細地回憶,完全沒有一點關於那件事情的記憶,“那件事情”——

我們在喝酒,然後我就醉了,我好像是匍匐在桌上睡著了的,因為當時我的頭很暈。然後……好像就沒有什麼然後了,接下來就是尿意甚濃,我醒了,連一個春夢也沒有。

不會的!沒有!我在心裏對自己說。可是,我很奇怪:她為什麼要睡到我身旁來啊?昨天晚上好像也是這樣。

或許:她離婚了,感覺到一個人很孤單,於是需要我給她溫暖?僅此而已?

我覺得好像應該是這樣。苦笑著起床,然後去上廁所。將廁所裏麵的燈打開然後開始撒尿。很爽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低頭去看自己的那個部位,好像沒有什麼異常。頓時完全地放心了。

我是泌尿科醫生,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一個男人在剛剛經曆了那件事情之後,那麼他的尿道口會出現一種微微的紅。因為那種運動無論如何對男人的那個部位都會是一種磨損,短暫的保留的磨損。當然,這個“剛剛”的意思應該是幾個小時之內,因為粘膜或者上皮細胞的修複期大約需要這麼點時間。

我看了看自己的那個部位,發現它很正常,而且我沒有感覺到它有任何的刺痛。磨損後會有刺痛的。我和小然,和杜楠,還有其他任何一個女人在做完了那件事情之後的幾小時之內都會感覺到自己的那個部位的頂端會出現微微的刺痛感覺。但是現在我沒有。

我完全地相信了她僅僅需要的是一種溫暖。而她卻是害羞的,因為昨天早上我上完廁所後發現她已經從我睡的那張床上消失了。

那麼,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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