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3 / 3)

拿起電話打中醫科的內線,“請問韋教授在嗎?”接電話的是一位女性。“沒在。請問您是?”對方在問我。

我盡量地讓自己的聲音溫和,“我是醫務處的秦勉。”

“哦。他不在。”對方說。我不禁苦笑,看來接電話的那個她並不認識我。她和以前的我一樣。

“麻煩你告訴我他的手機號碼好嗎?”我問道。

“他從來不用手機的。”對方回答,我頓時怔住了,“……謝謝了。”我隨後說。

“再見。”電話已經被掛斷了,我不禁苦笑:不管怎麼說,電話那邊的那個人還是比較客氣的。

想了一會兒之後我猛然地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對於一個女強男弱的家庭來說,找韋教授說這件事情還不如直接去找他老婆的好。

幸好孫處長在辦公室,她今天穿著的依然是那件白色的裘皮短大衣。“孫處長。”我在她辦公室門口處停留了一瞬。“啊!秦處長啊,來,快來坐。”她看見我之後即刻熱情地站了起來招呼我道,“你好難得,今天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裏坐坐啊?對了,你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我坐下,然後搖頭,“沒什麼事情,就是想來請您和韋教授吃飯。剛才我打電話到中醫科沒有找到韋教授,所以就直接找您來了。”在我的潛意識中還是把男人的位置放到首位的。

“這麼客氣幹嘛?秦處長……”她笑道,但是我急忙地打斷了她的話,“孫處長,您叫我小秦吧。”

“好。小秦,你也不要叫我孫處長,你叫我孫大姐得了,也不要‘您’啊‘您’的,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那麼的老嗎?”她說,伴隨的是“哈哈”大笑。

我急忙地道:“好,我還是叫你孫姐的好。‘大姐’這個稱呼也會把你叫老的。”

“小秦,你可真會說話。”看得出來,她很高興我剛才的那句話,“對了,你請我和老韋吃飯?為什麼啊?小秦,你可不要瞞我啊,有什麼事情先告訴我再說。”

我微微一笑,“孫姐真是洞察秋毫!我一個好朋友的愛人,她受傷後癱瘓在床多年,西醫治療好多年了,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所以我想請韋老師想想辦法。”我把“韋教授”改成了比較親近的稱呼——“韋老師”

“這樣啊。小秦啊,你早該去找老韋了。祖國醫學博大精深,西醫不能夠解決的往往中醫就行。好,我們來。你告訴我什麼時間、什麼地方。”她隨即說道,神情豪爽,語氣鏗鏘。

“太感謝了。”我說道,“今天晚上六點,加貝大酒店。我到時候叫人來接你們。”

“不用了,我家裏有車。”她說,很自豪的樣子。

“不要開車了吧?到時候我敬你們酒怎麼辦?”我說道。

“也行,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小秦,你想得可真周到。”她說,不住地點頭。

出了孫處長辦公室的門,我頓時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大好:她是那麼的豪爽、友好,而我卻心存壞意。但是我卻無法改變。

“七哥,我這邊約好了。嶽院長那裏呢?”回到辦公室後我即刻給七哥打了一個電話。現在,我真的希望他回答我說“嶽院長沒空”或者“嶽院長不在本市。”

但是,美好的願望往往都是一種幻想,“我已經和他講好了。”他回答我說。我不禁苦笑。

“到時候我們在大廳碰麵。我六點半左右到,你就假裝偶然碰到我一樣。”我說,因為我在內心確實地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過分,所以我內心有著一種惶恐。

“行。那時候我會在大廳等候嶽院長的。”他笑道。

我有些奇怪,因為他一點都沒有說到昨天晚上我給他的那則短信的事情。這下我倒沉不住氣了,“本來我想把小曾叫過來一起吃飯的,但是我覺得不大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再叫一位女士不就可以了嗎?”他說道,“其實我覺得單純地叫嶽院長和韋教授夫婦不好的,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

我心裏對他頓時感激起來,“我也這樣覺得的。昨天晚上三哥喝多了,我也差不多了,所以才有了那種惡作劇的想法。”

“八弟,那個小曾和你什麼關係啊?我不會是奪人所愛吧?”我沒有想到他會忽然這樣地問我。

“七哥,你說什麼啊?那個小曾僅僅是一個醫藥代表罷了,她的老板袁總和我才是朋友呢。嗬嗬!其實那位袁總和我也不是什麼至交的關係,他和我們科室的崔主任關係特別的好。七哥,你不明白的,醫院的事情很複雜。”我急忙地道。

“那我可就放心了。唉!就不知道她對我有沒有也感覺。”他接下來歎息地說。

“我覺得好像有。昨天晚上我看她對你的態度就很不錯。”我謹慎地回答,“不過女人也難說。但是我相信你的魅力。嗬嗬!據我所知,醫藥代表都應該比較大方的。”

“哈哈!八弟,你可真會說話。”他大笑,“下午三點,我讓市政府的車來接你。本來應該是百裏大哥的秘書來接你的,但是百裏大哥說那樣不好,因為是私事。”

我有些不明白了,秘書為什麼不可以?不過既然七哥這樣說,我也就不好多說了。而且我心裏在暗自高興,因為我可以在中午的時候睡一會兒。

前麵,我在孫處長辦公室說我讓車接她和韋教授,我想到的是三哥。現在,既然七哥說了那樣的話後我就忽然有了一個主意——讓張萌萌開上車。反正她喝酒不醉。而且,這種場合她去也比較合適。

百裏大哥的那個紅包告訴了我,我遲早是要離開醫務處的,那麼接下來當處長的人最合適的就是她了。或許今天晚上對她來講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不擔心七哥那裏,因為他已經有了曾子墨陪他。

七哥在電話裏麵的話告訴了我,他對曾子墨有那種意思,而且希望她能夠參加今天晚上的晚宴。他給我的感覺是——他已經迫不及待。

很奇怪,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也許是:得到了就覺得無所謂了;也許是:沒有感情的男女之情就是如此。

接下來首先是給曾子墨打了一個電話,“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鄭處長的意思。”

“嗯。謝謝你。”她說,聲音很疲憊。

我沒有問候她,直接地掛斷了電話。

很想睡覺,但是我必須得把事情安排完。去到隔壁辦公室,“張處長,麻煩你過來一下。”

她隨即過來了。“晚上和我一起吃飯吧,嶽院長和我一起。”我對她說。忽然想到我剛到醫務處時候的那件事情,於是就沒有告訴她孫處長要參加的事情。

“謝謝你。”她看著我,說,眼裏是一種感動和感激。

我心情很愉快,“不過,你得當駕駛員。”我隨即笑道。

“沒問題。”她笑了。

不知道你在看到孫處長的時候是否還笑得出來。我在心裏苦笑。“下午六點,準時把車開到醫院大門處。”我吩咐她道。

“Yes,Sir!”她學著香港皇家警察的語調說了一句。我不禁大笑。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我想在辦公室裏麵睡一會兒,沒有什麼大事情不要叫我。”我隨後說道。

“那你中午吃飯呢?”她關心地問。

“不想吃了。我疲倦得很。”我說,“就這樣吧,我實在難受。”

接到電話時候正好三點鍾,“駕駛員來了,車在你們醫院大門口處。奧迪,車號是……”電話是七哥打來的。

“你沒來?”我問道,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惶恐。在我的內心,我希望他和我一起去見百裏大哥。

“大哥要和你單獨談,我去了不好。我隻負責安排。”他說。

“嗯。”我說,心裏很無奈。

匆忙地洗了一把冷水臉,忽然覺得清醒了許多,但是眼睛卻澀澀地有些難受起來。然而,我已經沒有了選擇,隻好急匆匆地朝醫院大門而去。

果然看見了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那裏,“請問你是鄭處長派來的嗎?”我去問坐在駕駛台上的駕駛員。

“是的。”技駕駛員很熱情,“您是秦處長吧?”

“是的。麻煩你了。”我也很客氣。

“請上車吧,鄭處長在市委等您。”他說。

我頓時明白了——他不是百裏大哥的駕駛員,他確實是七哥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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