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尷尬起來，“還不是因為你。”我訕訕地說
她低頭，沉默。半晌過後，她忽然抬起頭來，“我想喝酒。”
我驚訝地看著她。
“我想喝酒。”她仍然在說，眼淚開始在滴落。
我看著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再說話，但是眼淚一直在滴落……
我在心裏歎息了一聲，看著她，“走吧，我陪你喝酒。
“你還有朋友嗎？多叫幾個人過來吧，我很寂寞，我想有一個熱鬧的環境。”她說，同時在看著我。眼神很熱切。
我無法拒絕。
“把今天的那個妹妹叫來好嗎？”我聽到她在我耳邊幽幽地說。
我即刻警惕了，“我沒有她的電話。”
“我有。”我沒有想到她竟然即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你請她吧。”我苦笑。
她拿出電話開始撥打。我很是詫異，因為我發現她是在直接撥打，不是重撥。
“小敏，我是你的小杜姐姐。我和你大哥在一起，我想請你過來喝酒，可以嗎？就在我們醫院對麵，今天中午我們吃飯的地方。”
我暗自慶幸、暗自感激——她沒有說在醫科大學的後門喝酒。
但是，我已經意識到杜楠內心的某種東西——懷疑。
“杜楠，電話給我。”我坦然地、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去。她把手機給了我。
“小敏，六哥在嗎？”拿過電話後我就問道，聲音沉穩。
“沒在。”她說。
“那你先過來吧，我馬上給六哥打電話。”我說。
“大哥，怎麼啦？你和我小嫂子鬧不愉快了？”她在電話裏麵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我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我把電話掛斷了。
“六哥。”另外一個電話接通了。
“八弟啊，怎麼？喝醉啦？”他的聲音倒是像喝醉的樣子。
“沒事。我本來想和你聊聊的。”我說。
“改……改天，當哥哥的……約你！”他的聲音一頓、一頓的。
我這下明白了，他已經醉了。
“杜楠，今天晚上就我們倆去喝酒吧，我馬上給那個汪敏回話。”我去和她商量。
“算了，我不喝了。”她說。我覺得她是在賭氣。
“好，不喝了。”我決定大智若愚。
“那你怎麼辦？”她問我，眼神怪怪的。我猛然間想起來了——我已經給老婆請了假，今天晚上我已經是無家可歸了。
“我們睡覺去。”我去擁住了她，將唇遞到了她的耳邊。
“我上輩子欠你的。冤家……”她幽幽地說了一聲。
沒有什麼東西比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幽怨的聲音更能夠打動一個男人的心了。我感受到了，就是現在。
我找不到安慰她的方法，隻有柔情地將她擁入到自己的懷裏。然後開始吻她，吻她頭頂的秀發，沒有語言，隻有吻。
她很沉寂，就這樣依偎在我的懷裏。我卻感覺到了她的異常，我發現她的身體很僵硬。
我側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將她的頭放到了我的腿上。她的身體如同木偶，完全地在隨著我的意圖在動。現在，她的身體就躺在沙發上麵，頭，在我的腿上。
我看著她的臉，木然的，沉靜的，沒有任何的表情。
本來我想去親吻她的，但是我忽然沒有了一絲的激情。她，第一次在我的麵前這樣，她，現在就如同一尊蠟像。
“走吧，我送你下樓。”我頓時索然寡味。
“我自己回去。”她居然說話了。
我看著她，她已經從我的懷抱當中脫離了出來。“我走了。”她朝我說，臉上是難看的笑容。
本來應該留她的，但是我現在已經生氣了。我已經“無家可歸”，但是她卻不能給我溫柔。我看著她，看著她去打開房門……我差點叫出了聲來，但是我氣憤地忍住了。
“砰！”門關了，人已經消失。
我頹然。頓時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寂寞。就勢躺倒在沙發上麵——日他媽的，老子睡覺！
很奇怪，現在我就躺在沙發上，發現自己的內心有著從來未有的輕鬆和愉快。
我太累了，睡吧。我對自己說。於是，我真的睡著了。
六哥來了，他在朝著我笑。
“六哥。”我叫了他一聲，“你太有水平了，你看這裏，被你裝飾得好漂亮。”
“八弟，你看，我給你帶了好幾個美女來了。”他的臉上是我熟悉的、怪怪的笑容。
我很詫異，因為我剛才看到的隻有他一個人，但是現在，我卻發現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立了一排女人。我欣喜地去看她們，但是卻發現自己永遠也看不清楚她們的臉，我能夠看到的隻有那一排修長的、筆直的、白皙的、讓人目不能轉睛的腿。那些退都像花經理的腿一樣的美麗漂亮。
“十二號，出來。”我聽到六哥在說，聲音帶著威嚴。
一雙腿朝我邁了過來，筆直的腿，從大腿的下部、膝蓋上麵一點點，一直到腳踝，然後到腳尖，它們竟然地成為了一條直線。我忽然想到了那是高跟鞋的作用——女人的美腿就是這樣體現的。
“去，去好好服侍你大哥。”我聽到六哥在說。
六哥在，我一點不害怕，所以我安然地躺在……是的，是在床上，我的身體下麵是潔白的床單。我安然地躺在這張潔白的床單上麵，全身的肌肉頓時鬆弛了。
我忽然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綠色的草地上麵，我睜開了眼，我的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一望無際的綠色。
風，在我的臉上輕柔的飄過，風，徐徐地在在從我的身體劃過，我感覺到了……真舒服啊，我即刻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幸福感覺，我不知道這種幸福是什麼，但是我能夠感受到愉悅……還有自由。
“大哥，你喜歡嗎？”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飄散，它仿佛來自天際。
“我好喜歡。”我喃喃地說，腦海裏麵忽然升起了一個形象、一張麵孔——“杜楠……”我呼叫了一聲，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從所未有的愉悅。
我猛然地意識到現在正在給我溫柔的並不是杜楠，而是她，是那個洗浴女，是杜楠弟弟的那個女朋友。
霍然地一驚，“不要！”我大聲地叫，因為我猛然地感覺到了不應該，因為杜楠。
我醒來了，發現自己的眼裏是一片橙色。但是，我的那種感覺卻似乎真實的存在。
睜開眼，看見了一個美麗的身軀，還有一叢漂亮的黑發。黑發在我的身上上下移動。我可以在一瞬間判斷出來，那叢黑發的主人絕對不是杜楠，因為杜楠的頭發是柔順而筆直的。
心中猛然地升起了一種恐懼，腦海裏麵頓時浮現起電影《畫皮》裏麵那張恐怖的麵孔，“你是誰？”我驚聲地叫道，猛然地將自己的臀部朝後麵退縮了去。
我驚恐地看著那叢黑色的、微微卷曲的頭發，等待它露出可怕的麵容。我已經想好了，如果它真的可怕，我將……我的心髒在劇烈地搏動，也許我還沒有等到那個“將”就會即刻地休克過去。
它在仰起，我駭然地在看著它……我沒有休克，但是我卻頹然地躺倒在了沙發上。
完了，我在心裏發出了一聲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