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3)

當然,藥品進入醫院的環節跟複雜,同時也非常麻煩,不過這個環節可不是一個小小的醫藥代表能夠操作得下來的,那是公司老總的工作。而醫藥代表確實決定臨床用量的關鍵人物,在同類產品眾多、療效相當、返點都差不多的情況下,醫藥代表的作用就顯得尤其重要了。人們往往以為這裏麵醫生會起主要作用,但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在各個科室,某個品種的藥品的用量說到底還是由科室主任決定的。就拿我們科室來講吧,崔主任不是曾經明確地告訴過我要多開曾子墨公司的那個藥品嗎?

有一點我非常清楚,那就是袁向前在崔主任身上是下足了功夫的。除了金錢,還有女人。

那麼,我眼前的這個身材纖細、皮膚白皙、麵目清秀姣好的女人是不是也已經成了我們崔主任的床上嘉賓了呢?

想到這裏,我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怪怪的感覺。

“喝點酒好不好?”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她在問我。

“好吧。”我朝她微笑,“怎麼?今天你的心情不好?”

“恰恰相反,今天我的心情是特別的好。”她忽然笑了起來,“怎麼樣?秦大醫生,陪我多喝幾杯?”

“恭敬不如從命。”我故作文雅地說。

“想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這麼高興嗎?”她問道。

“要結婚了?”我笑吟吟地問。

“我要結婚了的話幹嘛還來和你喝酒啊?哈哈!你看我這樣子難道還像是一個未婚之人嗎?”她大笑,隨即帶著嗔怪的神色問我道。

“我看你的樣子,當然像一個未婚女青年啦。”我笑道。

“我?未婚女青年?哈哈!虧你想得出!我告訴你啊,我孩子都三歲啦。”她用她右手的食指指著她的前額,笑道。

“是嗎?不會吧?”這下我可是真的吃驚了。

“秦大醫生,你就不要在我麵前奉承我啦。來,我給你把酒滿上。你看,菜都來齊了。”她說著去將桌上的那瓶白酒打開了,隨即問道:“這個酒怎麼樣?”

“好。”我說,“其實我喝什麼酒都一樣的。結果反正隻有一個,醉!”

“不醉人的酒還叫酒嗎?”她看著我,頓時笑了。我不得不承認,她的笑很迷人。

“可以告訴我嗎?今天有什麼高興的事情?”我們倆喝下了一杯酒後我問她道。雖然她一直沒有說有關我返點的事情,但是我並不著急。一是因為我的內心已經不再特別地看重這筆錢了;二是我相信她遲早會給我的,因為她不敢得罪我。

“我下定了決心,決定自己開一個醫藥公司。”她說。

我大吃一驚,“那得要多少錢啊?而且現在的藥品進醫院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所以我今天才要和你喝酒啊。”她說。

我被她的這句話搞得莫名其妙,“你開公司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們崔主任很欣賞你是吧?”她問。

“談不上欣賞,可能相對來講還比較信任我吧。”我回答,心裏有著一絲得意。

“那不就得啦。”她癟了癟嘴隨即又問道:“你們崔主任和你們院長關係不錯是吧?”

“好像是吧。”我回答,心裏卻不是很確定。

“我知道的,他和你們嶽院長的關係確實不錯的,我們公司的藥品就是通過他的這種關係才進入了你們醫院的。”她接著說。

“你的意思是?”我似乎明白了。

“如果我自己開了一家醫藥公司的話,可以麻煩你給你們崔主任講一聲嗎?請他幫幫忙給你們嶽院長講一聲。”她說。

不知道是怎麼的,在我聽了她的這句話後我忽然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看來她和崔主任之間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不過我隻有搖頭:“這件事情我幫不上什麼忙的。我不好為了這樣的事情去找我們崔主任。你知道嗎?我是醫院的職工,是崔主任的手下,這樣的事情領導們是非常忌諱自己的部屬知道的。”

“好吧,我們今天不慌談這件事情。來,我們喝酒。”她卻似乎並沒有氣餒的樣子,她舉起酒杯笑吟吟地對我道。

酒,喝下了,我心裏卻有一種愧對於她的感覺。猛然間,我想起了一個主意,“你不是和崔主任已經非常地熟悉了嗎?你怎麼不直接去找他?”

“我怎麼敢呢?你們崔主任和我們袁總的關係那麼好,而且我們公司還特別地規定了不準我們和崔主任走得太近。”她回答說。

“這是為什麼?”我詫異地問道。

“據說以前我們公司也出現過同樣的事情,下麵的醫藥代表私下去找了產品然後直接和醫院的領導聯係,結果造成了對本公司藥品的競爭。我估計公司製定這條規定的目的也是為了防範吧。”她回答。

我訝然,忽然明白了她的意圖,“你不想從你們公司退出來?”

果然,她回答道:“我幹嘛要退出來啊?萬一我的公司開不下去了呢?不管怎麼說,我現在的收入還是不錯的啊。”

原來她是想悄悄地去開她自己的公司。我心裏想道。可是,她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呢?我和她僅僅是認識而已罷了,她為什麼會這麼信任我呢?難道她就不怕我對袁向前講起這件事情來?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這件事情的。”我正在奇怪之間卻聽到她在對我說道,“我都了解過你了,其實你也挺缺錢的,而我也一樣。所以我就想了,不如我和你合作做,這樣對你、對我都是一件好事情。”

我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悅:“你了解過我?”我問道,估計自己的臉色很難看。

“你千萬別誤會,我並沒有去了解你的具體情況,我隻是觀察你平時的狀況。”她急忙解釋道。

“狀況?”我不明白。

“是的,是狀況。你可要知道,我是醫藥代表,我每個月要給每一位醫生發錢的。”她說,可是話卻隻說到了一半。

我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是通過每一次給我發錢的時候看出了我缺錢的狀況。我有些相信她了,因為我確實在每一次接到她給我錢的時候都會出現激動的情緒。

看來上次我給她付飯錢的事情並沒有讓她改變對我的判斷。其實那僅僅是為了讓自己作為男人的身份有麵子罷了,而自己的那種表現以她的職業是完全可以判斷出來的。

不過,我心裏頓時地不高興,因為她的話對我是一種極大的輕視。我不能忍受這種輕視,因為這種輕視是來自於一個漂亮的女人。

所以,我冷冷地回答了她:“我雖然缺錢,但是我覺得自己的錢夠用了。”

她一怔,隨即柔聲地道:“對不起,如果我剛才的話傷害了你的話,請你一定原諒。其實你說得很對,你們當醫生的收入在社會上已經算不錯的了,每個月大概有三、四萬吧?至少比我的收入高,但是你想過沒有?現在的一套好點的房子要多少錢?一輛好點的汽車又需要花費多少?你這麼高的收入,起碼得住接近兩百個平方的房子吧?據我所知,你們醫院裏麵很多的醫生現在所住的不是躍層就是別墅的,開的車至少也是帕薩特什麼的。你算算,這得要多少錢啊?起碼得要好幾百萬吧?人生在世,如果有機會賺錢而不去把握的話可就太可惜了。你說是嗎?”

她的話讓我忽然難受起來。是啊,你手上不是就有那五十萬嗎?五十萬算什麼?而且那五十萬最終是不是你的還難說呢。

可是……“曾小姐,對不起,我覺得你講的確實有道理,但是我實在不方便去對崔主任講這件事情。”我對她說,我說的是實話,同時對與她合作的事情毫無興趣。我不喜歡一個人赤 裸裸地談及金錢的問題。我覺得這一點賀加貝比她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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