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3)

我心裏卻有些莫名的慌亂,以至於把話說得有些混亂不堪。

“但願你說的是實話。”小然歎息著說。

“你什麼意思?”我不得不生氣,或者不得不做出生氣的樣子。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希望你能夠隨時地想到這個家,想到你的父母,還有我們的兒子。”她說。

“你這不是莫名其妙嗎?”我嘴裏憤憤地說著,隨即轉身離開了家門。

睿山。加上今天,我最近已經是第三次來這個地方了。不,是第四次,因為那天晚上我和杜楠曾經兩次上睿山。

“想到什麼地方去?”上山後我問她道。從家裏出來後我直接打車去接了杜楠,這次我沒有顧忌其他,直接讓出租車司機將車開到了醫院的集體宿舍外麵,隻不過我沒有下車。

“什麼地方都可以。山上的空氣太好了,我覺得很舒服。”她說,在我身旁蹦蹦跳跳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我看著她,覺得她可愛極了。

“嘻嘻!”她指著我笑。

“怎麼啦?”我溫柔地看著她問。

“你的眼神好像我爸爸。”她說。

我一怔,隨即道:“我有那麼老嗎?”

“不是說你的年齡,是你看我的那種眼神,好溫暖。”她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喜歡你,你是一個可愛的小丫頭。”我去撫摸了一下她的秀發。

“我喜歡聽你說這樣的話。”她輕聲地說。

“杜楠,我和你在一起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多歲。”我輕輕地將她的身體朝自己身上攏了攏。

“你本來就年輕嘛。”她說。她的這句話讓我頓時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是嗎?”站住了,將她攬到了自己的對麵,然後去看著她。我自己也感覺到自己的眼神裏麵帶有一種熾熱。

“我,我不是說那意思。你,你可真壞。”她卻害羞了。

看著她那嬌羞的樣子,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小丫頭,這可是你自己想歪了啊。”我說。

“明明是你壞,可是你卻怪到我身上。我不幹!”她的兩隻拳頭雨點般地輕輕打在我的身上。我心裏溫暖極了。

“咦?我們怎麼走到這裏來了?”我一看,可不是嗎?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白雲庵!原來,我和她一路高興地打鬧著,卻不知不覺地到達了這樣地方。

“你是不是想來看看那位美女老板啊?”杜楠在我耳邊嗬氣如蘭。

我頓時哭笑不得,“你們女人怎麼都這樣啊?老是把男人想得這麼壞。”

“你說的是你老婆吧?怎麼?她在開始懷疑你了?”她問道,滿臉的擔憂神色。

“沒有。我是說,你們女人總是喜歡吃那種莫名其妙的醋。”我急忙解釋道。

“我才懶得吃醋呢。我算什麼啊?”她的神色忽然黯然了。

我看著她,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對不起她,急忙去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今天我們高高興興地玩好不好?別去想那些傷感的事情。”

“嗯。是我不好。”她說,淡淡地笑了笑,“可是,我們總不能到這裏麵去吧?”她指了指我們麵前的白雲庵。

“你還別說,我到這個地方來好幾次了,但是還從來沒有進去過呢。”我說,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想要進去看看的想法。

“我不進去。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去這樣的地方。”她輕聲地道。

我不再說話,拉起她就朝來的路上返回。她的話讓我似乎明白了——任何人對神佛都有著一種畏懼的心理的,即使他不是佛教徒也仍然會這樣。說到底,人們害怕的並不是神佛,而是自己心裏的那種罪惡感覺。我本來沒有那種畏懼的,但是在杜楠說出了那句話之後,我忽然地感到害怕了。

睿山,聰明之山,但是我卻發現自己到了這個地方後並沒有變得比平常更聰明,反而地,我愚笨了。因為我的思緒全部投入到了杜楠的身上,我去注意她的一笑一顰、一喜一怒。我太在乎她了。現在的我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那個青澀的時期。不過,在有一個方麵我還是進步了不少,那就是我的語言能力。我發現自己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講不完的故事。我所有的智慧都用在如何去討好她的上麵去了。

明明知道自己很好笑,但是我卻無法克製自己的這種可笑。

我看得出來,杜楠還是很高興的。她依偎著我,我們在睿山的林間漫步。這裏,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這裏,隻有我和她。就如同那個白天我才所做的那個夢。我和她就如同我夢中的那一對蝴蝶在這裏翩翩起舞,漫遊人間,隻不過我們並不是天生的一對。這一刻,我猛然間明白了我那個夢所傳達給我的真實含義——我在夢中焦慮,我焦慮我和她的愛情會遭受世人的責怪,所以才在夢中想到了逃避。現在,我和她在這座距離市區並不遙遠的山上,我們會有一天的清靜和溫馨,但是明天呢?

我發現自己的那個夢完全地說出了我潛意識裏麵最真實的東西。是的,我無法逃避,無法真正地和她永遠地獨享這種快樂的時光。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們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刻吧。

找了一家既可以吃飯又可以住宿的地方。開好房後坐在這家看上去還不錯的名曰“逍遙山莊”的露台上。這是這裏吃飯風景最好的地方,因為坐在這裏可以享受森林帶來的清新空氣,還有發自內心的輕鬆愉悅的感受。我和杜楠相對而坐,桌上擺了幾道這家的特色菜品,還有一壺他們自製的桂花酒。

“來,我敬你一杯。我們這裏隻差一個東西了。”我舉杯對她說。

“差什麼?”她笑著問我。

“一隻兔子。”我嚴肅地說,“這裏是廣寒宮,你是嫦娥,我是吳剛。就差一隻玉兔了。”

她笑了,“你不是吳剛,你是天蓬元帥。差的不是玉兔,是釘耙。”

我大笑:“有我這麼帥的豬八戒嗎?”

“我沒說你是豬八戒啊?我說你是天蓬元帥,是豬八戒在天上時候的樣子。你想想,那有多威風。”她掩嘴而笑。

“那吳剛呢?”我笑問。

“剛才拿酒來的那個老板就是。不是有句詩嗎?‘吳剛捧出桂花酒。’這壺桂花酒可是那位老板捧上來的。”她笑道,“來,元帥,請!”她說完後隨即一飲而盡。

我也喝下了,可是隨即卻猛然地大笑了起來,因為我忽然想到了那個長得胖胖的、顯得有些邋遢的老板來,“他是吳剛?有那麼難看的吳剛嗎?”

“既然有你這麼帥氣的豬八戒,當然就會有那麼難看的吳剛了。而且,你想啊?嫦娥可是神仙中的絕色美女,玉皇大帝怎麼放心讓一個帥氣的男人陪伴在她的身邊呢?說不一定那個吳剛還是一個太監呢。”她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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