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五經人人都讀,千裏迢迢彙聚到京城的才子們根本沒辦法展現自己的才學,現在教授出了這麼一個好提議,不正是自己表現的機會嗎?一時間,講台之下喝彩紛紛,要不是教授擺手壓製,隻怕這時已經歡聲雀躍了。
“沈兄,怎麼回事啊,教授大人今天好像有點邪門啊,是不是午飯吃多了撐得慌?”不同於其他人的高興,同樣才氣平平的肖鵬程一點也不樂意吟詩作對,但是沒辦法更改教授的提議,隻能在台下很無聊的瞎猜了。
“你說錯了,如果真是吃飽了撐得,應該是一副苦瓜臉的神色才對,瞧他這麼高興,隻怕是昨晚去了青樓妓寨作風流雅士去了。”沈崇名對於吟詩作對也犯愁,說出來的話惡意更濃,隻聽得肖鵬程頻頻點頭。
“嗯,有道理,沈兄好見地。不過這教授大人瞧模樣最少也年過半百了,去那種地方身子骨受得了嗎?”說著,肖鵬程滿是憐憫的搖了搖頭,隻是動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引起了教授的注意。
“嗯哼,肖鵬程,你且站起來。”肖鵬程滿臉的猥瑣,久經世故的教授一眼便看出這小子心中在冒壞水,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啊?哦。”肖鵬程心裏惴惴不安的站了起來。要說他也不簡單,家中是蜀中富商,當年也是混在府學的頭號得混世魔王,比起原來的沈崇名可是要強大百倍的。
隻不過是家中庶子,而且生性貪玩,性格不見絲毫沉穩,肖老爺一狠心,親自跑去府衙同知府大人親密交談一氣,便把他打發到了國子監就學,意思也就是讓他混吃混喝謀個鐵飯碗了此一生,省的把自己百年之後分給他的家業給敗光餓著了肚子。
這樣的人物,論起學識來也就僅僅隻比現在的沈崇名強上一星半點,現在被教授喊起來,心裏那能不著慌。
這些都是這幾日肖鵬程背著師丙正悄悄告訴沈崇名的,誰讓他兩的身世如此相似呢。
“沈兄,靠你了!”肖鵬程疾病亂投醫悄聲說道,為了玩的爽快,他特意脫離了稍顯沉悶,但學識較好的師丙正跑來和沈崇名坐了個左右桌,眼下這情形,唯有這位兄弟可以幫得上忙了。
聽了這話沈崇名隻覺得一陣頭大,讓自己幫忙,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不過兄弟相求,自然不能推脫,連忙應道:“盡力,一定盡力!”
“好,且聽上聯。春夏秋冬,皆為天地變化。”這樣的上聯在教授看來實在是簡單至極,之所以這樣,也就是想試探一下肖鵬程才學到底如何,若是他不假思索直接應答,那隻好自己絞盡腦汁再想一個高難度的了。若是他答不上來,那也省得自己費力氣了,直接教訓他就是了。
“呃……嗯……”肖鵬程仰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就差咬手指頭了。腳也沒閑著,悄悄地踢著旁邊眉頭皺成一個疙瘩的沈崇名。
可惜沈崇名比起他都多有不如,如何能想得出下聯來,滿臉抱歉的看了肖鵬程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
見他這樣,肖鵬程便知道自己這次徹底的栽了,不再裝作思考,直接裝起了可憐,慚愧的低下了腦袋。
教授冷冷一笑,臉色一變,斥道:“肖鵬程,如此簡單的上聯你都對不出來,這些年的學問是怎麼做的!罰你抄寫《論語-學而》篇一遍,重溫聖人教誨!”
久經鍛煉的肖鵬程知道這時候狡辯不得,不然那可就不僅僅隻是抄寫論語這麼簡單的事情了。歎了口氣,恭恭敬敬的說道:“弟子遵命。”
這樣的態度,教授還是很喜歡的,臉色一緩,擺手道:“嗯,坐下吧。”
“沈兄,咱兩一塊說的話,這抄寫論語你得幫忙才是。”肖鵬程剛一坐下,就開始分享痛苦。
沈崇名哪裏會答應這樣的事,張口就要以理服人,那知道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就聽得教授說道:“沈崇名何在?”
一愣,沈崇名隻覺得心底哇涼哇涼,完了,這下可真的難兄難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