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往常都是七到八根油菜啊,今天怎麼能少了一多半呢?”沈崇名較真道,事關溫飽,少了四五根油菜也是件大事。
“哪來的這麼多廢話,就三根怎麼啦,不樂意的話別吃。”胖師傅牛逼哄哄道。別看這些國子監生都算得上是天之驕子,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裏,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自己一句話,不管是誰都得餓三天,更不要說朱掌撰親自發話讓大家好好‘照顧’這娃呢!
麵對如此人物,沈崇名隻覺得有勁無處使,眼看著來往監生紛紛側目,咬了咬牙轉身離去,留下的隻有胖師傅一臉的得瑟,這裏,我做主!
“沈兄,出什麼事了?”肖鵬程剛才聽到了胖師傅的話,隻是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一見沈崇名做到自己身邊,立刻興致勃勃的問道。
歎了口氣,沈崇名把大瓷碗往桌上一放,“自己看。”
“這麼少?”肖鵬程比對了一下自己碗中的菜皺眉道。“沈兄,是不是得罪什麼人啦?”師丙正也算得上見多識廣,切中要害的問道。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沈崇名感歎一句,皺眉回想起來自己得罪過什麼人。
但是想了半天依舊沒有頭緒,這段時間自己行事低調到了不能再低調的地步,對所有人的客客氣氣的,夥房這些燒菜的更是一口一句師傅的稱呼著,根本沒有絲毫可能得罪他們啊。
眼見沈崇名搖頭連連,師丙正便猜到他沒有頭緒,想了想說道:“沈兄,你再想想除了這些燒菜的夥夫,你還有沒有得罪過其他人啊,譬如說那些和夥房有關係的大人們?”
這話猶如一盞明燈,沈崇名隻覺的眼前一亮,對啊,自己怎麼就沒想著把範圍擴大一下呢,為何要局限在這小小的夥房之中,朱掌撰是自己在國子監打交道最多的人了,這廝官不大權力不小,恰恰這夥房就歸他管,極有可能是自己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看著沈崇名露出一絲冷笑,不要說師丙正了,連肖鵬程也看出他想到了症結所在,興奮地問道:“沈兄,是誰幹的啊。”
“嗬嗬,回去再說,咱們先吃。”此地人多,這種事情實在沒必要搞得眾人皆知。
“竟然還有這事,怪不得最近幾日沒看到朱胖子人呢。”聽沈崇名說完那日朱胖子被打劫的事情,師丙正恍然大悟道。
“沈兄,你快說說那日的情形,那朱胖子被揍的慘不慘?”肖鵬程興致勃勃的問道。
“怎一個慘字了得啊,那家夥,都被揍得看不如原來的麵目了,要不是我把他扶回來及時醫治,隻怕是落下殘疾了。”沈崇名誇大其詞,繪聲繪色的講述起來那晚朱胖子被歹人打劫的情形,隻聽得師丙正、肖鵬程二人前俯後仰,笑道肚子疼。
笑了半天,師丙正捂著肚子納悶道:“沈兄,按說這事你也算有恩與朱胖子,他為何要報複你呢。”
“唉,好人被狗咬,隻怕這鳥人是記恨我當日沒有及時伸以援手。”說起這個,沈崇名不禁後悔,當初就應該乘著天黑拿著磚頭上去揍他一頓,打死人倒是不敢,可是最少也得讓他在家休養半年,要不哪裏還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呢。
“這樣啊,沈兄,要不花點銀子去探望一下朱胖子,不然可就有得受了。”師丙正好心提議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別看朱胖子隻是國子監裏一個不入流的掌撰,但是對於他們這些普通的監生來說,那也是生殺大權一手在握,若是被他記恨上了,一定會死的很慘很慘。
“嗬嗬,低頭做人不是我的作風。”沈崇名冷笑道,都被人家欺負到頭上了,以為的忍讓隻會使得他更加張狂,以後但凡一件小事開罪他,豈不是還得裝孫子?
見他這樣,師丙正不由得有些焦急,一個沒有背景的監生,如何會是朱胖子的對手呢。
“沈兄,退一步海闊天空,而且這也隻是權宜之計,待他日你飛黃騰達報仇雪恨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肖鵬程跟著勸道,隻是這話聽的師丙正一陣刺耳,急道:“鵬程,不要胡說,古人雲: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你我這樣的君子如何能同朱胖子這樣的小人計較呢,白白辱沒了身份。”
^衝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