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兄,你怎麼了這是?”聽的師丙正這麼一問,肖鵬程再也忍不住,張開大嘴無聲的笑了起來,扭曲的麵目,和中了邪一般。
“肖兄,你這是怎麼啦?”師丙正更是納悶。“走,等會兒和你說,嘎嘎嘎。”肖鵬程一把拉住師丙正快步向前走去。
“哎呀,你快些說呀,到底出什麼事了?”走出幾步,師丙正一把甩開肖鵬程的手有些惱怒地問道。
肖鵬程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忍住笑意壓低聲音附耳說道:“宋清揚他尿床啦,哇哈哈哈。”肖鵬程笑的前俯後仰,師丙正卻是沒有像他這樣,隻是舔了舔嘴唇,緩緩地吐出兩個字:“人才。”
“阿丙,難道不好笑嗎?”這麼搞笑的事阿丙竟然沒什麼反應,搞得獨自笑了半天的肖鵬程很是不自在。
“哇哈哈哈,太好笑了,笑死我了!咱們趕緊走吧,等會兒教授要視察了。”說罷,不搭理肖鵬程,表情說變就變的師丙正一臉正經加快腳步向著教室走去。
肖鵬程一拍腦門,趕緊跟了上去,光顧著好笑了,竟然忘了晨讀已經開始,這可真是太要命了。
“聽說了嗎,宋清揚昨夜尿床了。”沈崇名用課本擋在麵前對著平日裏根本不和自己說話的右鄰桌說道。
原本正搖頭晃腦背誦著三字經,好每日清晨自省的鄰桌一頓,滿臉驚訝的轉過了頭,問道:“當真?”
“當然,你看現在他還沒來,這小子是不好意思見人,現在正在寢舍裝病呢。”沈崇名煞有介事的說著。
鄰桌看了看宋清揚的位子果然空空如也,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接著一捂嘴巴扭頭對自己的右鄰桌說了起來,“聽說了嗎,宋清揚昨夜尿床,羞憤難當生病了。”
如此如此,等著消息通過自己的左鄰桌傳回沈崇名的耳朵隻是,已經成了這模樣:聽說你們寢舍的宋清揚昨夜尿床了,因此著涼臥床不起了!
“啊,竟然有這事,小弟為何不知?”沈崇名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情形,壓根不提自己就是謠言的初始散播者,裝作一臉迷茫的問道。
“虧你們還是一個寢舍的呢,你看看宋清揚現在來了沒有啊?”左鄰桌一臉不屑說道,也不知道如此木訥的人,祭酒大人怎麼就看上了,怪哉。
“哦,確實沒來撒。敢問這位兄台,你是如何知道宋清揚尿床的?”沈崇名裝作饒有興趣的問道。
“切,這算什麼,他天天尿床來著,不然怎麼會臥床不起呢,這一定是長期尿床落下的病根。”左鄰桌言之鑿鑿,仿佛自己親眼目睹一樣。
沈崇名也不揭破,點頭奉承道:“兄台好見解,小弟佩服,十二分佩服。”
左鄰桌得意一笑,嘴裏卻謙虛地說著:“過獎了,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就不要對其他人說了,你可明白?”
沈崇名自然明白,總得給宋清揚留點麵子不是。但是就憑這哥兒們的愛好,隻怕是不到午飯時節,這件事情就傳遍國子監了。
果然,午休的時候,剛剛把床鋪曬幹才放心離開寢舍的宋清揚就覺察到了不對。雖然自己在紹興城小有名氣,但是在這個天才樂園國子監中,還不如沈崇名這塊朽木有名呢,可是今天仿佛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宋清揚被人譽為紹興第一才子,這腦子自然差不到那裏去,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這一定是有人發現了自己尿床的事情,並且還到處給自己宣揚,這才搞得人盡皆知!
想到這裏,宋清揚隻覺得胸中一團怒火在焚燒,這個長舌婦一般的混蛋一定就是肖鵬程了,一個寢舍除了自己就三個人,朽木沈崇名起床之後沒做停留就走了,而平日裏同自己形影不離的肖鵬程和師丙正卻依舊在等自己,恰恰肖鵬程還到自己床前和自己說過話,一定是那時候他發現了什麼,不然不可能隻問了一句話就直接走了呢,按照常理來說,起碼也要噓寒問暖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