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所謂人不可貌相,這看驢也是一樣的,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啊。”看著宋清揚不怎麼相信,沈崇名可勁忽悠道。
“這樣啊。”宋清揚忍不住點了點頭,這話聽上去確實有些道理。
“哈哈哈,你這小子挺能胡說的,什麼極品神驢,不就是一頭老掉牙的雜毛驢嘛。”領頭軍漢不知何時走到了二人身邊。
看這人的穿著打扮,再加上一路之上的表現,沈崇名就知道是這夥軍士的領頭之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官員,但本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還是起身抱拳道:“大人。”
宋清揚則是微微頷首,對於他來說,和這些這些粗俗的武人交往,實在是辱沒了他的身份。
軍漢好似沒有察覺,看了看沈崇名掉在地上大餅,笑道;“小子,怎麼吃這些,和兄弟們喝一杯去。”
說實話吃大餅就涼水,實在是讓人難以下咽,能吃上一口熱乎飯,沈崇名是求之不得,也不推脫,應了一聲就開始收拾幹糧,牽上驢子跟著軍漢走去。宋清揚看了看,牽上馬叉著腿也跟了上去。
到了地方,沈崇名隻覺得一陣不自在,席地而坐的七八個人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這種眼神讓人覺得心底發寒。
殺氣?沈崇名腦海裏沒來由的冒出這麼一個詞。越想越覺得是,現在這些當兵的可不像後世,在這個山匪出沒,外患不斷的年代,那可是真刀真槍玩過命的,有些殺氣在所難免。
“小夥子,坐。”軍漢拉著沈崇名坐下,直接端起一隻酒碗遞給了他,看了看宋清揚也跟著坐了下來,微微一笑又命人倒了一碗酒遞到宋清揚麵前。
宋清揚卻是沒接,推脫道:“多謝,在下從不飲酒,嗬嗬。”
對麵另一名漢子眉頭一皺就要發怒,軍漢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自顧自的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沈崇名看著其他人也是這樣飲酒,學著樣子也想一口喝幹,不料烈酒入口猛地咳嗽起來,酒沒喝多少卻在晃動間灑滿衣襟,連襠部也是了一片,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身邊的宋清揚眉頭微皺有些生氣,雖然兩人關係不好,但同是府學士子,他現在在別人麵前丟臉,自己也覺得麵上無光,剛才實在是不應該跟過來。
不過其他軍漢倒是對沈崇名另眼相看,這人不做作,到不像尋常讀書人那樣惹人厭惡。
收拾一通重新上路,騎著小毛驢的沈崇名應邀和領頭軍漢並行。“大人,江南水路發達,更有運河直通進城,從紹興運送東西到京城坐船豈不更好?”
沈崇名提出了疑惑,這麼多大箱子要趕到京城按現在的速度算,沒一個月是不可能的,而坐船走水路晝夜兼程最多半個月就可以了,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人有些搞不明白。
“嗬嗬,小兄弟好眼力,不過天機不可泄露,到時你就知道了。”領頭軍漢賣起了關子,見他不願說,沈崇名也不好多問,隻好哼著小調繼續前行。“我有一隻小毛驢,從來也不騎……”
“劉大人,前麵就是龕山了。”前麵探路的一騎探馬匆匆而回,指著樹木茂盛的一座山頭說道。
劉大人點了點頭,看了看不知何時又跑到最後的沈崇名,笑著吩咐道:“告訴弟兄們,等會打起來把那位小兄弟照顧好了。”
龕山越來越近,走在最後的沈崇名漸漸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原本鬆鬆垮垮的軍士們,這時竟然神情嚴峻,一個個手握刀柄,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