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那裏專心致誌繡著一塊紅布的馨兒皺著眉頭想了想,猜測道:“小姐,是不是芳齡的意思啊?那登徒子問了你的芳名,問了你是否婚配,獨獨沒有問及年齡,依奴婢看來,應該就是芳齡了。”
“嗯。嘻嘻,馨兒,你真聰明。”萬大小姐讚同的說道。“小姐你就別誇我了,奴婢那能和你這個狀元之才相比呢。”
馨兒這話一說,萬大小姐不由得有些失落,自己飽讀詩書,隻可惜生了個女兒生,不然真如爹爹說的那樣,進京趕考,奪個魁首光耀門楣。
搖了搖頭,萬大小姐拋開這絲愁緒,笑問道:“馨兒,你說那登徒子姓甚名誰,怎的如此大膽?”“小姐,知道這些幹嘛,早知道這人是個登徒子,當時就不應該讓人救他,哼。”馨兒生氣的說道,竟然敢對自家小姐出言不遜,當時就應該讓他在水中多呆一會兒,吃點苦頭。
氣鼓鼓的撅起小嘴,馨兒埋頭繼續刺繡,沒注意到自家小姐坐在那裏不時的露出一絲笑意。
沈崇名直接被抬回家,昏迷不醒的情況可是把母親王氏急壞了,一邊派人去請紹興城的名醫,一麵派人去鋪上把沈老爺叫回來。
老兩口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可是在意的緊,雖然請來的大夫說脈象平穩,身體沒甚大礙,可依舊緊張得不得了,從晌午一直陪在兒子床邊。從二人的談話中,趙輝終於確定自己重生失敗,狗血的穿越了。自己出生在嘉靖二十六年,現年十八歲,家中有個姐姐,已經出嫁。
父親沈清,是紹興城德隆米鋪的東家,根據眯著眼觀察來的情景,家中有丫鬟仆人,自己還是個富二代,不過自己的乳名實在是不雅,竟然叫作貴貴!知道了這些,趙輝不由得有些感慨,天意如此,好在家中還有一個弟弟,有那二十萬賠償金,可以提前給他準備一套兩居室了,想來爹娘也能鬆口氣了。
情況摸得差不多了,沈崇名裝作虛弱的咳嗽兩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貴兒,你怎麼樣了?”王氏一聽到咳嗽就撲到床焦急的問道,沈老爺滿臉激動地站在床邊看著沈崇名。
沈崇名張了張嘴,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這兩人對於自己來說是陌生人,開口就稱呼爹娘,實在是有些為難,愣了一下,隻吐出兩個字:“沒事。”說罷,再次閉上了眼睛,生怕自己露出什麼破綻,被兩位老人家瞧出來這不是他們的兒子!
沈崇名平日裏就沉默寡言,這時不說話在二老看來倒也正常,王氏悄聲說了一句,兩口子轉身走了出去。
“老爺,貴兒落水,依妾身之見就讓他在家中好好將養幾日吧,免得落下什麼病根。”
沈清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隻是這學業怕是要落下了,看來回頭得請位先生上門了。”
轉眼十天過去了,沈崇名也基本習慣了現在的生活,簡單一句話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很腐敗的那種,原本還算蠻勤快的沈崇名幾天下來就墮落了,富二代的生活真好。
身體好了,雖然沈清一再要求沈崇名返回府學去學習,但是都被他一一婉拒,倒不是不熱愛學習,隻是因為什麼也不懂,書房裏的書籍他前幾日翻看了一下,雖然是繁體字,但是對於大學時參加過書法社團的沈崇名來說難度不算太大,前後對照倒也能大體誦讀下來,隻是語句晦澀難懂,本著好奇心看了幾眼的沈崇名隻覺腦袋發脹,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踏入書房半步。
現在沈清讓他回府學上課,那可是萬萬不能的,學校的製度沈崇名一清二楚,無論哪朝哪代,都是強迫性學習,隻怕自己富二代的生活還沒有享受夠就被折騰的掛掉了。
而且沈崇名心中也有打算,依仗後世見聞,在商界自己定然可以有一番大作為,別的且不說,光是一個連鎖店加盟店的推出就能讓自己日進鬥金了,到時當個商會主席,豈不逍遙快活。不過沈崇名倒也沒有直接說要輟學經商,隻是推脫腦袋疼,想將養一段時日。
對於寶貝兒子,沈清也不好過於強求,而且這幾日兒子的話漸漸多了起來,他也是打心底裏高興,笑嗬嗬的就答應下來,反正自己已經有了計劃,去不去府學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就隨他去吧。